“为何?”安余稍稍抬头却看不见帝无渊此时的神色。
“因为北地给了我喘息的机会,它并不是禁锢我的地方。”那怕满目都是荒凉,那怕之前他也曾痛恨过,但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这些年的磨砺他可能会在秦家的保护下成个废物。
“如今你不在京都,皇帝那边的动向要传来最快也要半月有余,等父王的回信到了,我就跟你回去。”反正她名义上也是去和亲的,去大雍的京都合情合理。
帝无渊轻笑了声,“不着急,那位如今多了位贵妃心思不在朝廷,庆王有外祖牵制着,朝廷上没大事。”
“贵妃?”这才多久大雍后宫便又多了位贵妃。
“嗯,有太后的支持也算不得快。”提起初嫣时帝无渊神色淡淡,不过是占着皇帝对他母后的亏欠才能如此,收拾起来简单的很。
安余思绪有些飘忽,她一直认为流影投到了庆王手下,但现在想想似乎并非如此,他们更像是合作,此刻帝无渊说起的贵妃……安余希望是自己多想了。
心里想起流影曾经说过秦家杀了她的父亲母亲,总归是放不下,安余问着帝无渊:“秦家是不是结仇众多?”
“明面上除了丞相一直认为秦家会外戚干政与秦家不和外便没了。”
大雍丞相安余是知道的,但丞相家就只有一个公子,不可能跟流影有什么关系。
“那不在明面上的很多吗?”
“朝堂上看不惯秦家势大的多了去了,只是不敢摆到明面上,端贵妃皇宠如此,云尚书也不敢当着众人的面跟秦家过不去。”
安余斟酌了下问道:“闹出人命的那种有吗?”
“外祖轻易不会对人动手,秦家看似在我手里,实则外祖才是最掌权的那个,具体有没有只有他知道。”
“所以你平时才不怎么用秦家的人?”
帝无渊声音有些发沉,“秦家旁支人多事杂,外祖向着我不代表那些人一样向着我,秦家的人要安插太简单了,那些人能不用就不用。”
看来要等她到了大雍去问秦老将军了,流影的事只有他会知道一二。
跟在他们后面的凌霜像是找到了什么好东西,一阵兴奋的狼嚎,帝无渊扯了扯缰绳让身下的马慢下来掉了个头看过去。
只见凌霜追着匹幼鹿跑得起劲,安余看得明白它明明能追上偏偏要逗那只鹿,跑两步歇一会儿,待到幼鹿精疲力竭之时它直接扑上去,就在将要咬上去的时候被帝无渊叫住了。
“血腥味太重会引来其他野兽,我们出来没带其他人小心一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