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文景知道安余喜欢盯着墙上的画像看,以为她看得出神不小心打翻了茶盏,“安儿先回去换身衣服,父王等会儿陪你用膳。”
安余感觉自己话也不会说了,只会点头跟摇头,燕文景怕她冻着,给她把斗篷批好。
安余再次走过门外的回廊,廊上的雪刚被清扫过,安余急匆匆的往外走,她刚刚脑海里忽然记起了些东西,记起来了些画面,这是第一次她不是在梦里想起以前的事,也是第一次她有了些迷糊的记忆。
安余高兴极了,说不定她再过几日就全记起来了,安余或许没注意到自己的脚步渐渐缓了下了,走到门口时她脸上的笑消失的一干二净,她又忘了。
即便习惯了这样的无力感安余还是有些无奈,走出门就看到守月在等着她,她还没说话就见到守月惊讶地看着她,“郡主怎么哭了?”
安余愣了愣,抬手摸了一下眼角,她看着手指上的水渍出神,为什么会这样?
“没事,我只是想母亲了。”
安余这样说着,像是跟守月解释也像是安慰自己,她没事的。
守月不敢再问了,扶着她回去,安余换了一身衣服坐在窗子旁的榻上等着父王来跟她一起用膳,但她实在打不起精神,余光撇到被她扔到一旁的帖子,忽然想起自己还没告诉父王要跟哥哥去皇宫。
安余问守月:“皇宫里都有什么?”
守月思忖了片刻道:“回郡主,里面什么都有。”
“胡说,里面没有母亲。”
守月不知该怎么回了,安余也没想着她回答,她最近发呆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用过膳安余觉得困得不行,守月扶她去歇息,出来后跟睿王说了最近安余的状况,燕文景听过之后想起之前戚老说过的话,即使心里明白这是正常现象,心里照样担心。
他看见安余扔到桌子上的帖子拿过来看了一眼,跟燕洛允说:“明天太后设宴你带着安儿去,看好安儿别让人欺负了她。”
跟着父王一起过来陪安余用膳的燕洛允点点头。
守月心里想着安余今天的异样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王爷,她细想了下还是说了,“王爷,郡主今天说她想王妃了。”
燕文景放下帖子的手顿了下,“本王知道了。”
燕文景午膳后便又回了书房,他去了茶室,看着墙上挂的画,面前的画有了些年头了,即便用的墨再好也已经有些褪色,自从画上的人走后他提笔也再画不出她的样子了。
燕文景抬手摸了摸画中人的脸,“安儿今天说她想你了,也许是母女连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