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洛允一直在外面等着,看见睿王出来跟在他身后,离安余住的地方远了才开口道:“父王可知今天皇帝下了早朝之后便叫了些亲近的大臣……”
睿王冷哼一声,“他是看本王最近无暇多涉朝政又起了夺权的心思。”
“父王要如何?”
“不过是些不堪用的大臣,派人牢牢盯着,最近这些日子一定不能出差池。”
燕洛允想起还没恢复意识的安余明白父王最近心思都在安余身上不太想管这些,待安余没事之后自会收拾这些吃里爬外的东西。
不到晚上圣旨便下来了,李慕看着常公公带来襄王府的圣旨,心道皇帝竟然连明天早朝都等不到。
吴嬷嬷在一旁看着心里难受,小主子才回来不过几月就又要去那等荒凉之地,要是皇后还在世一定心疼的不行。
一切都由帝无渊所料的一样,皇帝迫不及待的就把圣旨给下了,帝无渊从容地接过圣旨对常公公说:“劳烦公公去回禀父皇,事不宜迟,本王会尽快动身。”
常公公道:“王爷放心奴才定会转告陛下的。”
第二天早朝,皇帝又让常公公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读了一遍圣旨,不仅如此他还下旨要亲自为帝无渊践行。
无论朝中大臣心里如何想法,这京都的天又要变了。
皇帝确实遵守了他说要践行的话,到了帝无渊要走的当天皇帝特意身穿朝服领着百官在皇城为帝无渊举办践行。
帝无渊重新着上那身银亮色的盔甲,同样的街道,同样熙熙攘攘的人群,只跟他回来时的方向相反而已,不过这次同样的酒楼还是那间厢房里没了那人坐在窗子上看他的身影了。
帝无渊知道安余不可能出现但还是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窗子是开着的,只是里面的人不是他想见的,他收回视线修长的手指攥紧缰绳,再没看过别处。
英国公家的孙小姐这次特地早早定下了这间厢房,她还没来得及细看帝无渊便已经走远了。
“小姐咱们回去吧,要是让国公爷知道了,小姐可又要吃罚了。”
孙小姐紧紧盯着帝无渊离开的身影,等人出来城门再也看不清的时候才收回视线,“是我没那个缘分。”
她是偷偷跑出来的,自从襄王妃婚前突逝,她又惊讶心里又浮现出些窃喜,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想,襄王妃是个可怜人,但她总有个念头消不下,她是不是有机会了。
英国公早能看出自己女儿的心思,朝堂现状如此,他要说对帝无渊没些想法是不可能的,反正襄王妃婚前就没了,自己女儿要是能当上襄王妃也不错。
后来帝无渊被皇帝一道圣旨派去北地后他态度就变了,不仅把自己女儿关在家里不让出还勒令她不许再想着帝无渊,过些时候会给她安排婚事。
孙小姐原本只是喜欢帝无渊的长相,当她知道帝无渊因为安余的死闭府了月余,她更加喜欢这份深情,终究是她没那个福气,还有那个已经过世的襄王妃,真不知道该可怜她早逝还是羡慕她有这样一个男人为她不顾其他如此悲痛伤心。
燕国睿王府里
安余每次都是一个时间清醒,但这次不同,她有了些反应,睿王在旁边正要扶她起来,却被安余一把推来,力气大的仿佛不想是个久病的人。
安余推开睿王的手踉踉跄跄的下床,她嘴里说不出话,刚刚推开睿王仿佛用光了她的力气,刚下床便跌在地上。
燕洛允想扶她起来,安余却拼命挣扎起来,险些磕到地上,燕文景看了忙让燕洛允把安余松开。
没了束缚,安余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就往外跑,燕国都城里下着初雪,安余平日待在屋里只穿着身单薄的衣裙,由于是从床上跑出来的,她脚上什么都没穿。
刺骨的寒风和脚底的冰凉不断侵蚀着安余的身子,她病了多日,原本就没剩多少的力气全用来挣扎上,她并没有跑出去多远,连这间院子都还没出便跌在地上。
地上已经积了层雪,安余像是醒了又像是没醒,她眼前全是煞白的雪,白花花一片,脑袋里瞬时闪过一张脸,快得她看不清,她再想却想不起来了,渐渐地脑海里像是和眼前的雪一样白,安余再次晕了过去,没了意识之际,她嘴边忽然冒出一句,“帝无渊……”那是谁?她已经连自己说的话都快听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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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文景随手扯了件斗篷,看见安余倒在地上急忙走上前把人抱起来,才一会儿功夫,安余便手脚冰凉起来,燕文景把人裹在斗篷里大步走进屋里,“去找戚老过来。”
戚老便是为安余诊治的老者,他近日吃住都在睿王府里是而来的极快,“回王爷,刚刚郡主应该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忽然挣扎起来,依属下看郡主如今已然大好,最多明天便会恢复意识。”戚老收回搭在安余腕间的手,拱手对睿王道。
睿王听完戚老的话一脸担忧地看着躺在床上脸色煞白的安余,好不容易补回来点气色,她去外面冰天雪地地跑了一圈便又成现在这样。
“劳烦戚老先在这里待些时候了,以免不时之需。”燕洛允看睿王如此是想要一直看着安余醒来了。
“属下遵世子吩咐。”
离开京都之时,帝无渊特意留了一队人继续寻找安余的踪迹,李慕看着帝无渊把手里面最擅长隐蔽踪迹的一队人留下,他回头看了眼已经有些模糊的城墙,就当是给王爷留个念想罢了。
如今天冷了不少,他们要赶紧往北地赶,不然身后这些士兵会受不住路上的严寒,严重点路上都会倒下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