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无渊越过满地的狼藉,走到炉子旁伸手摸了一把,早已凉透,连丁点余温都不剩。
奇安见此推开了院子里其他几个房间,不出意外空无一人,他告诉帝无渊时都不敢看他的脸色。
帝无渊一个接一个看了那几个房间,收拾的挺干净,走到属于安余的那间时,帝无渊一眼便看见了梳妆台上的玉钗,他走过去把东西收到袖子里。
梳妆镜旁摆了一幅卷起来的画,帝无渊把它展开,上面画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安余还未易容前的样子,当帝无渊看到画上另一个人时,神色微变。
她应该就是安余嘴里那个要救的人,奇安没见过先皇后的样子,不明白帝无渊看到画时的心情。
帝无渊把画交给奇安,“收好了。”
奇安接过画:“王爷,看来他们是走了,咱们现在去哪?”
帝无渊出了院子,走到街角的铁匠铺敲门,不多时里面传来一声嘶哑至极的声音,“谁啊?”
外面不说话,符翁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往外看,他打量了眼帝无渊便知道他的身份,即便帝无渊不想,他还是更像皇帝多些,符翁这辈子恨透了那人,怎会忘记他的长相,他自然也不会给帝无渊好脸色。
“公子有何事?”嘶哑难言的声音依旧刺耳。
“老人家可知不远那件院子里的人什么时候走的?”帝无渊指了指慕老院子的方向。
符翁扯着嗓子干笑了几声道:“谁知道,这鬼蜮里有规矩,不要打听别人的去向,管好自己就行。”
帝无渊绕过符翁看了看他屋里摆放的各类物件,“打扰了。”
在帝无渊转身要走之际,符翁嘶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如果人都走了,过不了多久那院子就会被没收了,公子有什么想拿的赶紧拿走吧。”说完他就把门叩上。
奇安看着自家王爷把安余屋里的东西能带走的都一件接一件带走,他想劝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庆王府有动静吗?”
奇安听到帝无渊问他连忙答道:“没,庆王一直老实待在府里,属下们把庆王府翻过来就差掘地三尺也没找到王妃的踪迹。”
“那就掘地三尺。”帝无渊淡淡地留下一句话,让奇安摸不着头脑。
鬼蜮对外人很排斥,他们也打听不出来什么消息,唯一知道的便是慕老他们昨夜院子里就没亮灯,应该昨夜就走了。
奇安记起李慕在他们临走时的吩咐,他们如今来这里已经是帝无渊抛下理智的结果了,断不可再让更多的人看到,“王爷,咱们该走了。”
奇安壮着胆子劝道,他没想到帝无渊会答应,“走吧。”
皇宫里
皇帝早朝时宣了派去查事的人上殿问话,领队把编排好的话顺溜的禀报一通,能交差还不得罪人,丝毫不在乎他的话会造成什么后果。
满朝文武百官把他的话听进心里,待他说完皇帝便让他退下了。
“陛下,乱党之心实在可憎,臣觉得朝堂不该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