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晴一脸担忧:“可是姐姐受了内伤,这样长途颠簸会受不了的,而且还要背着东西。姐姐!”
她探出身去,冲着夏含烟喊道:“要不,你把东西放车上吧,太吃力了。”
夏含烟牵着缰绳,冷冰冰地看了她一眼。
“不必了,我这里毒烟迷药什么都有,回头不小心碰到了,你慕容哥哥又要责怪我故意害你了。”
夏雪晴噤声,委屈地看了慕容宴一眼。
“雪儿,你不用多话。”慕容宴恨她刻薄,“随便她去。”
“王爷,王妃。”
就在这时,一位年过六旬的老者走过来。
正是这次随军的军医徐先生。
“不如请王妃到老夫的马车上休行一段吧。正好,老夫还有些医病上的学识想要向王妃探教。”
这位徐军医早年跟随夏远峰将军,随行左右三十余年,在军中一向得慕容宴的尊重,说话也是比较有分量的。
说起来,也算是夏含烟的启蒙老师。他是最先发现夏含烟在医术上有极大的天赋,教了她入门三年之后,深知自己已无更高的造诣相传授,便将她引荐给朝中第一名医半佛子为徒。
老人家年纪大了,许多事情看在眼里,自然也疼惜夏含烟如今的处境。只是他比谁都了解这个女孩,她骨子里倔,宁死不折的傲气,往往最伤她自己。
大军向南,浩浩荡荡。
徐放鹤给夏含烟搭了脉,摇摇头:“王妃,你这又是何苦呢?”
“师父还是叫我烟儿吧。”
夏含烟笑了笑,如今她无父无母,又不得丈夫心意,如浮萍于天地飘零,好久都没听到有人唤她小名了。
“你这伤要用心调理。当初为了给王爷拔除寒毒,受了不小的反噬。还好这三年没有怀下身孕,否则母子不保。哎……”
徐放鹤从药瓶里倒出一枚暖参丹,叫夏含烟服了。他说自己才疏学浅,也帮不到夏含烟任何。再加上年事已高,这次回京受赏之后,就打算请辞了。
“日后如何,全靠烟儿你自己了。”
“那,师父告老之后,有什么打算呢?”
夏含烟含下暖参丹,心里暖暖的,但也酸酸的。
徐放鹤笑道:“当然是行医乡里,悠哉济世。”
夏含烟咬了咬唇:“那,我能跟师父一起去么?我们可以找个小城镇,开家医馆。”
徐放鹤单手捻须:“烟儿,你这是已经决定要跟王爷——哎。”
徐放鹤摇摇头:“那位雪小姐想来是真有些手段的,也难怪这次胭脂蛇的事——”
夏含烟心头微微一颤,眉头皱紧:“师父,您什么意思?”
“那个胭脂蛇。”
徐放鹤摇摇头,“你就没想过,这岭北地界为什么会有胭脂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