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宴走过去,捡起地上的白狐裘,抖了两下,重新披回夏雪晴的肩上。
他用余光看了夏含烟一眼,冷冰冰地说:“她不会领你的好意,东西是我送你的,无需讨好他人。”
他让夏雪晴先下去休息,径自走到夏含烟的身边。
“雪儿也是担心你再受风寒,你没必要对她这么刻薄。”他说。
“看来她已经能下床了,所以我也可以走了吧?”
夏含烟眉眼微转,多余的话她一句都不想说。
慕容宴闻言,脸色瞬间难看的紧。他一把将夏含烟的肩膀按住,声音忍不住提高了几分:“伤成这样你能去哪?夏含烟,你不用故意跟我拿腔作势。我承认我昨天下手是重了些,但那也是你一言不发就拿刀对着雪儿——”
“跟你没关系,我自己练功走火入魔了。”
夏含烟幽幽打断慕容宴的话。
她不想听他解释,亦不想对他解释。
身上多少伤痛疲惫终究会痊愈,但敌得过心如死灰,堆积层层的绝望。
夏含烟往账外看了一眼,天已大亮,军士们来来回回搬动车马物品,看样子是准备拔营出发了。
也难怪,大军滞留已超过五日。她这点伤在慕容宴看来,远远没到需要为她停留的程度。
夏含烟单臂撑起身子,想要下地去,可是虚弱的状态不足以支撑,她摇摇晃晃的,到底还是被慕容宴一把按了回去。
“我说过,你不用在我面前非得逞这个强。前面到了驿站,你可以留下将养。”
言外之意,他会带着大军,带着夏雪晴,先一步进京,然后进宫受赏……
夏含烟明白,这一次得胜还朝,慕容宴会跟圣上要的是什么。
夏含烟垂了垂眼眸,单手压住胸腔里强摒的痛:“我不回去了,慕容宴。”
慕容宴不明所以,目光横扫过来:“什么?”
夏含烟点点头:“我说我不回京了。你给我一份休书,就在这,我同意和离。这样回京以后,你甚至无需求赏纳娶雪晴为平妻,直接将她封为王妃可好?”
慕容宴一把掀翻床榻桌赏的药碗:“夏含烟,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
看着眼前的女人如是坚决,慕容宴莫名一腔怒火从心升起:“你为什么就这么容不下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