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家听摇了摇头。鲍天华又回答道:“没动静好。要是有事那就麻烦了。我们还是坐下来静静地等着吧。”
孙晓梅姑姑便道:“阿弥陀佛,但愿我大哥能平安出来。菩萨保佑保佑我大哥。我大哥可是一位大好人。”
这样大伙又从新做回了长椅上。孙晓梅的姑姑坐在孙晓梅母亲的身边说道:“我们昨天一夜都没怎么睡。天还没照,我们都起来了。我们赶早班过来,想大哥做手术前总要准备准备不会这样早就做手术了。可是我们到大哥病床前,才大哥病床上空空的了。一问大哥病房里其他病人,才知道大哥早就被推来做手术了。要是知道大哥这么早做手术,我们昨天下午来就好了。”
孙晓梅的母亲拉着孙晓梅姑姑的手道:“孝芳,没事。我们不也还要在这里等着吗?这又麻烦你们这么一大早就跑过来了。”
孙晓梅姑姑说道:“大嫂,看你到现在还说这些客道话。在手术室做手术的那是别人吗?那是我大哥。我不来看他谁看他。”
就在这时孙小明问道:“妈,我爸有病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孙晓梅母亲回答道:“小明,你现在还在上学。怎么能让你分心。所以,我没有告诉你,让你在家里好好读书。”
孙晓梅怕孙小明说露了嘴,忙对孙小明说道:“小明,过来,过姐姐这边来。和姐姐回去拿床被子过来,等爸手术出来后给他盖上。”
孙小明答应一声,便乖乖地跟着孙晓梅回到肿瘤科病房。孙晓梅这才回过头对孙小明说:“小明爸爸患得什么病你知道吗?”
孙小明这时眼圈都红了。便回答道:“你打电话回来不是说得了肝癌吗?”
孙晓梅点头道:“嗯,爸患得不但是肝癌,而且已经到了中晚期了。我们一直瞒着爸妈。怕他们听了受不了。这样就利于治疗。这病精神是很重要的,精神要是垮了,那医生再努力也没有用了。你知道吗?我怕你把这事说露嘴,所以才把你叫出来。”
孙小明点头道:“姐俺懂。所以我没有敢说出来。爸这病还能治好吗?”
孙晓梅摇了摇头道:“这还很难说。”
孙小明走到孙晓梅的面前哭道:“姐,爸的命怎么这样苦。辛苦一辈子,到后来又得这样的病。”
孙晓梅走上前去把她弟弟搂在怀中,拍了拍他后背道:“小明,别再哭了。男孩子要学坚强一点。在爸妈面前我更不许再哭了。要是让爸妈看出来那可就不好了。”孙晓梅劝自己的弟弟学坚强一点可是自己在背地也不知道哭了几场。孙小明听了这才站好,擦干了眼泪跟着孙晓梅回到孙孝理的病床上,拿上一床被子往手术室走去。
等孙晓梅和孙小明抱着被子来到手术室门前一看。大伙还在着急地等待。再看手术室里一点动静也没有。手术室里越是没有动静越是让人着急。孙晓梅的母亲和她姑姑抱在一起,孙晓梅的姑夫和鲍天华在一起。鲍冷妹坐在孙晓梅母亲的身后。大家表情严肃一句话也没有。于是孙晓梅便抱着被和孙小明坐到长椅上。
鲍天华感到实在是难受,又从怀中掏出烟来,递上一只给孙晓梅的姑夫。孙晓梅姑夫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会吸烟。鲍天华便自己吸了起来。这样大伙又在手术室门等了一个多小时,这时才听到手术室里有人在叫:“孙孝理的家人呢?过来接一下病人。”
大伙听到后一下子全都跑到手术室大门口。这时有几位护士把刚做完手术的孙孝理推了出来。大伙不用说帮拿盐水瓶的拿,帮推车的推车。孙晓梅则把那床被子盖在孙孝理的身上。这时孙孝理刚做完手术,还在麻醉之中。面色苍白,身上插满了管子。孙晓梅的母亲看到孙孝理这个样,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孙晓梅的姑夫忙劝道:“大嫂,你别在哭了。大哥这不是平安出来吗?你再哭让大哥睡来看到你哭泣不好。”孙晓梅的母亲这才用手握着嘴,没有哭出声来,只是眼泪还在不停地流着。
再说孙晓梅为孙孝理盖好了被子。又转回头问还在手术里的赵主任:“赵主任,我爸的手术做得怎么样?”
赵主任这时摘掉厚厚的口罩对孙晓梅说:“还算顺利。不过在原肿瘤旁边,还发现有一个小肿瘤。南京来的专家也为他切除掉了,所以手术才耽误这么长时间。”
孙晓梅听了头脑又是懵,忙问道:“那这样说是不是癌细胞已经开始转移了?”
赵主任回答道:“从某种意义上说是这样的。”
“那我爸爸会不会,还会复发?”孙晓梅着急地问道。
赵主任回答道:“这谁也说不准,就看你爸自己恢复的怎么样了。不过你也别太担心,南京来的专家做得很仔细,我看不意外的话,这一两年里会再复发的。”孙晓梅听了这才谢过赵主任,回到孙孝理的病房。
等到孙晓梅回到孙孝理的病房一看。这时孙孝理还处于麻醉昏迷状态,昏迷不醒。病床前的输血瓶正一滴一滴为孙孝理输着鲜血。别说自家人,无论是谁看到这种情况也会心痛。只见孙晓梅的母亲这时,正坐在孙孝理的病床前,不停擦着眼泪。孙晓梅的姑姑好象也在陪着孙晓梅母亲抹眼泪。孙小明这时站在孙孝理的脚头目不转睛望着孙孝理一动也不动。
鲍天华抬眼看到孙晓梅进来了,便问道:“晓梅,你去问医生。医生怎么说?”
孙晓梅本来想说爸爸的癌细胞已经发现转移,可能这个手术做了意义也不大了。但是孙晓梅又一想如果我要是把爸癌细胞转移的事说出来。那全家人都崩溃了,这种苦果还是由我来独自咽下吧。于是孙晓梅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回答道:“赵主任说手术做得还算顺利。”
鲍天华一听,便拍了拍孙晓梅母亲肩说道:“晓梅她娘,大哥手术顺利,你应该高兴才是。快别再哭了。好了,大家都别再流眼泪了。等一会我大哥醒了,看到你们在流眼泪那就不好了。”
鲍天华这么一说,大家这才赶紧擦干眼上的泪水。孙晓梅的母亲边擦着眼泪边问道:“晓梅,你爸要到什么时候才能醒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