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潜在暗处的偷袭者不由得哼了一声,忽然掠了出去,一下挡在她面前。
冲击波唿啸而至,这人修长的身形却像钉在地面上,连半点晃动也无,身上的罡气层扩展开来,将宁小闲也包括在其中。
耳畔喇啦啦一阵响动,那是平原上的草木被摧枯拉朽,不过宁小闲站在人家的罡气层里,连鬓角的发丝都未被拂乱。
她安然无恙,并且惊惶的神情已经撤掉,换成了喜出望外。她笑眯眯道:“娜仁大人,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挡在她面前这人一身黑衣,修长而婀娜,蓬松秀发如云,直垂到腰间。其身体匀称而结实,充满了矫健的美感和张力。
这个人,就是娜仁。
与宁小闲的欢欣鼓舞不同,娜仁面上有些郁闷,还有几分无奈,一边紧盯对手一边低低道:“你知道我会来?”
宁小闲悄声道:“那是自然了。我执行的任务这么重要,监国大人怎么会只派两个护卫给我?”(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阅读。)
各自攻心
从拿到自传以后,她对时局的判断就进步明朗了,也知道这本自传不仅关乎乌谬,甚至也关系到整个沙度烈的未来。
这么重要的东西,乌谬怎么放心全交给她来运送?适逢摩诘天三公主赴京,那是国宾上门,他不得不留在王都接待,所以“玉先生”不能亲至,却要派自己的心腹来确保这件证物的安全。
他最信得过的人,娜仁无疑就是其中之。
所以这趟出行,宁小闲从望见自己的两个护卫开始,就知道乌谬不仅要差遣她办事,还将她当作了诱饵。
王都有神境守护,某些人只能蠢蠢欲动,现在来到乡野之地,还不露出爪牙吗?
这石二鸟之计,乌谬使得好溜。甚至他也不怕对方不中计——若不出手,等重溪带着证据返回王都、上交监国手中,那么诸事晚矣。
这也是赤果果的阳谋。
宁小闲当日想到这里,唯有摇头。她多久没有这样被人当枪使了?这就是为人之下的悲哀。不过她还有小小的空间可以利用——娜仁其实直潜伏跟踪,并且到了这等关头对“重溪”还有试探之意,所以迟迟不肯出手。宁小闲作势烧书那几句话,其实是对她说的。
这些子明招暗法,两人心知肚明,所以娜仁重重叹息声,立刻将注意力转到眼前的敌人身上:“杜庇隆,监国可曾亏待你半分?你竟敢背叛于他!”
她赶来援救重溪,黑鞭自然放松了对敌人的钳制,被杜庇隆挣脱开去。这两人同廷为僚,杜庇隆对娜仁也是熟悉得很,见她露面即知今日想完成任务怕是不易了,这时脸上神情变幻,似是心中挣扎许久,才低声道:“大监国待我固然恩重如山,可是、可是我也不得不为……”话是这样说,手中的巨锤倒是慢慢放下了,杀气同样收敛起来。
宁小闲从娜仁背后探出头来,冒了句:“你也是奉人之命,对不?”
杜庇隆看她眼,没说话。
宁小闲扬了扬手中的破书:“并且你也不知道这册子里写了什么,只不过有人命你来追杀我而已,可对?”
这么个道行低微的平民,杜庇隆自然不屑搭腔,微侧头对娜仁道:“我所做切,都为了沙度烈。”
娜仁冷冷道:“沙度烈并非人所有。”
杜庇隆似是微微叹息声,而后道:“你们这就要返回王廷?”
“你跟我们起走。监国大人想见你。”娜仁顿了顿又道,“你据实以告,他必不与你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