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有能够一下子让我牛x无比的法器?”她不满地嘟哝道。
他忍不住被逗笑了:“有。但你道行太低,驾驭不得。就如七岁小儿要抡百十来斤的大锤,不是挥不动,就是极易将自己伤着。”随后又安慰她,“你既在无意间凝出了本心,那么此后修为进展就会更快更坚实,且一步一步走下去即可。”
目前长天暂时还没传给她太多神通法门,只让她学了几个实用的术法,比如能够改换形貌的障眼法,高阶易容丹只能骗过大成期以下的修仙者,已渐渐不堪大用,所以长天传给她的是学自上古仙人的障眼法,可以将自己的形貌任意改换,瞒过同等级他人之眼。再比如她现在正要学习的敛息术。
原本她依靠雾隐鼠牙手链来隐藏自己的气息。不过这东西当初拿给重伤的汨罗用,后面就忘了收回来了,而现在她又来到广成宫这样的名门大派,身上气息太紊乱,恐怕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所以长天要她新学这个敛息之术,来约束身上的巴蛇神力气息。
一小段法诀而已。她温习了几遍就能使用自如。运起之后,身上的气息收敛,她看起来又与凡人无二了。
此时长天拿出来了第二件东西,却是一张面具。严格来说,其实是一块木片上掏了两个洞,粗陋得很。她瞪着上面的蟒纹半天才认出来,这是自己从双鱼城的某个木器坊偷出来的万年沉积木,长度仅有两尺,当真是做成什么法器都不够。
“这东西的来历,我也不清楚,但倒是发现了它一项用处。”长天顺手将面具戴在她脸上。这东西被打磨过了,两面都很光滑,重量也削减了许多,“只要戴上它,就连我都认不出你的真面目了。”
这话说得平淡,意味却深长。若连他也看不穿,那么别人自然也看不清她的真面目了,当真是居家旅行、入室盗窃必备之良器也。
今日功课做完,她已经能在化妖泉中坚持超过三刻钟了。每多坚持一息,她就能多往自己的内丹里灌上一丝神力。长天等着她将汲取来的神力炼化之后,才闷闷地开口道:“离汨罗远些。”
他看到汨罗的举动了?宁小闲眨了眨眼。
长天不悦,轻喝道:“听到没!”
他这是在吃醋喽?她窃笑着答道:“收到!我遵命就是。”
他轻咳一声道:“汨罗前不久还被追杀,想必麻烦事纠身,此时你不要近他。那些麻烦也许拿他没办法,但可能会要了你的命。”
有些事儿,其实越解释越黑的。不过她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好。”
“和权十方也别走得太近。”他不喜欢权十方,更不喜欢自己现在所说的话。可是要他蹲在神魔狱里看外头的两个男人对自己喜欢的女子示好,他怎么受得了?
长天的脸色看起来好懊恼。她强忍住笑,嘴角还是弯了起来:“好。”
“不许笑了!”他的脸上有一点点红晕。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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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抵达得早,现在也不过是近午时分。宁小闲想了想,还是决定到处转一转,看看这名门大派的气概。
离观礼大典也不过剩下一天多的时间。欣然而至的宗派已有近两百个,往昔平静的广成宫,如今飞虹往来,都是修仙者腾云驾雾的身影,好不热闹。但她骑着的白鸟貌相神异,可谓赚足了回头率。
她先看到的,是广成宫的武场,依然是幅员辽阔的平地,上面放着各式人偶,还有几座小擂台,想是给弟子切磋比试之用。
应是故人
哪怕观礼之日将近,广成宫门下也未放松修行,这武场上到处是面色平静、努力修行的弟子,对天上访客们的注视若无所觉,依旧我行我素。想来也是,如果连区区旁人的视线也要在意,那么这仙不修也罢。
她甚至还在擂台上看到了散修,看来是有人技痒难耐,寻广成宫的人切磋去了。
宁小闲摇了摇头,正要唤七仔换了个方向飞行,不意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却是个身材婀娜的女郎,一张鹅蛋脸,眉目秀丽,一袭红衫。
她暗自奇道:“咦,这不是赤霄派梅掌门的独生女梅婉婷么,怎么会站在广成宫的小擂台上?”她的西行之途是从浅水村、从赤霄派开始的,然而离开快一年了,她还以为此生不会再见到这些故人。
七仔降到场地边缘,又变作小白鸟,跟随她进了武场。
梅婉婷此刻柳眉带煞、樱唇紧闭,显然心中气恼。她的对手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面貌平平,眼中却有猥琐之意,一边躲闪着她的宝剑,一边口里调侃,显得从容极了:“梅大姑娘,我看你也不必回那什么赤霄派了,就留在广成宫与我双宿双飞得了,功法、法器我都替你包了。”
梅婉婷怒喝道:“贼子住口!”手中剑含忿击出,斜挑对方面门,却依然是被躲开了。
她对面那男子在她的剑影之中衣袂飘飘,有意卖弄潇洒,倒真赢得了台下的不少喝彩。今日其他擂台上的比试平平,都没甚好看,就数这个擂台上有窈窕女郎遭人调戏,结果往这里聚拢的看客越来越多。
凭心而论,梅婉婷还是长得很清秀的,眼见得她眼中珠泪盈盈,就要滴落。台下众人都有不忍之色。不过她既是上了擂台就得分出胜负,再说道理,这是打擂默认的规则,别人也无话可说。
宁小闲摇了摇头:“这笨姑娘还是这么冲动傲气。现在广成宫大典在即。最怕有人非议,她若受了委屈,以外宾身份直接向广成宫抗诉就成了,对面这男子显然是广成宫弟子,自有师门收拾他,为何非要打擂台去报仇?”
男人们都沉默着,只有穷奇道:“女人的心思,我等猜之不透。”
梅婉婷屡次击不中对方,更是心浮气躁,手中的剑都有些抖了起来。她自小被梅掌门视若明珠。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受过这等气,兼之对敌经验严重不足,对面的男子虽和她同为筑基中期的修为,她却说什么也打不中对方。
就在此时。她耳边响起一个声音:“剑指西,他左肋下三分处!”
有人传音给她!梅婉婷一怔,手里的剑不由得顿了顿,对面男子嘿嘿笑道:“梅姑娘,可是终于舍不得我了?”说罢伸掌来抓她手腕。这人上乌光点点,显然神通都炼在这双手上。梅婉婷却没顾得上理他,因为她分明地看到。这男子向西侧走了一步,她若按声音提示的去做,现在就已经攻到他的肋下了!
暗中传音给她这人,当真是存心帮她的。
此时这脆生生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背向他,疾退而进。”梅婉婷心中一喜,来不及思索这声音为何略感耳熟。一概照做就是。但这姿势未必太古怪了,她居然对男子伸来的手掌不管不顾,反正转过了身,以背向着他撞了过去,仿佛投怀送抱一般。
别说这男人怔了一怔。手上一缓,就连台下的观众也惊奇无比。却见梅婉婷欺身而上时,一个肘击,双足一错,身形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