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却已经笑着跨过了门槛,穿花而去了。只留下心情极好的秦墨,笑意徐徐地问道:“首辅大人一道走吗?”“嗯。”谢玹闷声应了,率先一步出门而去。秦墨见状,连忙加快了脚步追上他,不管首辅大人面色如何难看,自顾自高兴地说着:“说起来我同夏夏这事,还要多亏了首辅大人出谋划策,不然我两还不知道要蹉跎到什么时候去。”“什么?”谢玹都听懵了,“我什么时候给你出谋划策了?”三公子有点怀疑秦墨这厮是不是人逢喜事喜得脑子坏了。秦墨很是认真道:“就那天,你给我出的三个主意啊。”他扳着指头数,“暴雨至谢玹压根不想同他说话。先前所谓的帮秦墨“出谋划策”,纯属是为了早点把这烦人精打发走。没曾想,这才过去几个月,人家愣是从这没花半分真心思的法子里悟出了解决之法,把他家秦小姐搞定了,眼看着就要欢欢喜喜成夫妻,气煞朝中一众还不知晓自家夫人出生没有的年轻大臣们。说实话,首辅大人也不大高兴。但秦墨早就习惯了这位的冷淡性子,见他不开口也毫不在意,自顾自又道:“不过这佳偶终成,不论先前发生过什么都不重要,反正下官要多谢首辅大人就是了!”他说着停下来朝谢玹行了一礼。“你谢我做什么?”谢玹瞥了他一眼,不愿生受这礼,便加快了脚步往前走,闷声道:“你的事能成,全靠你自己。”这人只要过了自己心里那道坎,什么事都能圆满。秦墨见状,赶忙追上前去走在谢玹身侧,笑道:“首辅大人不要谦虚嘛,虽说你这么多年连个红颜知己也没有,但帮我想法子的时候是真的厉害,连纪大人那个官媒都赶不上你。”谢玹顿时:“……”他也不知道这厮说的话到底是在夸人,还是在损人。总之,一句话都不愿同他多讲了。两人一前一后快步穿过了宫道,谢玹眼看着走过宫门口,能甩开秦墨了。偏偏就在这时候,秦墨忽然开口道:“先前墨衣侯说过,若是我家夏夏成亲,一定要给他送张喜帖,眼下他在边境,远隔千里我也不好让人把喜帖送到那去,首辅大人若是方便下次京中传书与他时,可否同他提一提这事?”谢玹闻言这才停下脚步,转身看他,“就提一提?”“那肯定是先提了,再让他备份厚礼什么的……”秦墨缓缓走到他身前,笑意泛泛地说:“他能赶得及回来喝喜酒最好,若是赶不及,这礼也是不能少的,毕竟他当初同夏夏一起诓得我好惨。”谢玹看了这满脸带笑喜气洋洋的尚书大人片刻,而后淡淡地“嗯”了一声。他答应得太过简单。以至于秦墨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满眼都是“首辅大人这就答应了?”的震惊之色。谢玹也不同他多说,直接登上自家的马车回府去了。秦墨这厮虽然自个儿有了喜事,就话多地让人不快,但这事也算他给叶知秋传书的一个由头。先前三公子那些写完了之后揉成纸团扔掉的那些,没有一封送出去的,是因为他总觉得不管说什么问什么都有些奇奇怪怪的。但这次不一样,是秦墨这厮求着他去给叶知秋捎信问的。谢玹的心莫名地松快了几分,一路上都在想怎么这事写得简单明了,又能问问叶知秋近来如何?身上的伤好得怎么样了。关键是……什么时候回来。这一天,守在暗处的青衣卫眼看着三公子回府之后,自个儿一个人待在书房里,从下午待到了半夜,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大事,花了这么大半天才写出一封信来,让信使八百里加急送到边境,亲手交到叶知秋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