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是真的对这种事感兴趣了吧?谢珩头大。可这喜欢偷听男女之事的墙角又不是去杀人放火,顶多只能算是有点不太道德。姑娘家家的脸皮薄,他也不能跟姑娘说“你不该有这样荒诞的爱好”吧?真他娘的麻烦!谢珩绞尽脑汁的给阿酒找台阶下。他笑了笑,“那个,这玩意比听戏有意思?”温酒愕然,她想起谢珩年节那会儿说“那些粗汉子在军营里待久了,看到头母猪都觉得眉清目秀的。”顿时心头一震。要知道前世的定北王是有名的床上高手,夜御数女仍觉不足。站在眼前的少年已经比她高出了一个头,算算过完今年便该加冠了,也该……嗯。温酒有些艰难的扯了扯嘴角,“要不……长兄自己试试?”谢珩:“……”什么玩意?难不成阿酒还想听他在床上和别的女人那什么?这口味也忒重了些。不行!他得把她从歪路扳回来。谢珩清了清嗓子,“这个以后再说吧……”先把人弄回家了再好好的说道说道。还没说完,温酒道:“择日不如撞日啊!再说了,这个事吧,不能憋,那什么……长兄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在这边熟的的很,帮你叫几个上来看看如何?”你别喊谢珩心说:老子想把你脑袋打开看看,里头都是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少年面上却是带着笑的,“你熟的很?”温酒猛地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面色顿时有些尴尬。“这地方,海誓山盟比编白话还随便,寻死觅活讲贞烈的大多都是待价而沽,笑脸迎人的心里泪流成河,骗自己比骗别人还狠。”谢珩薄唇噙着笑,“阿酒,你确定比我熟?”这少年一双眼不知看破多少表象声色。说来云淡风轻,可她听着,难免有些心疼。早早的领略了这人心凉薄,却比谁都活得潇洒从容。她看了谢珩许久,扬了扬唇,带着些许玩味道:“谢东风?”谢珩面色有些微妙,轻咳了两声,“那什么……东风是祖父给我取的字,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你别喊。”最后三个字不知怎么的,忽然就压低了嗓音。像是怕被人戳破囧事的小少年般心虚,抬手,在她额间的琉璃珠子上轻轻弹了一下,“还有知不知道长幼有序了?”这人完全忘了自己平日里逗着谢玹玩的时候,什么奇奇怪怪的称呼都能乱喊。温酒往后仰了仰,眼角微扬,“忽如春暖东风来,桃红柳绿杏花来……”“谁同你说的这些?简直混账!”谢珩眸色微变,耳根子微微发热,看着眼前笑意盈眸的人儿,还发不出火来。那都是什么时候的荒唐事了!自从他来帝京之后,总共也就来这种烟花之地两次,回回都是来抓温姑娘回去的!哪个吃饱了撑的去翻八百年前的风流账?!是觉得他太久没拔剑,想见见血?谢珩这反应着实有些大。温酒忍着笑,给长兄顺毛,“其实也没什么,人不风流枉少年嘛。”她一副老气横秋我都懂的模样,看的谢珩越发的上火,“人不风流枉少年,所以你就来永乐坊?”“呃……”温酒难得见谢珩这般模样,忍不住想逗一逗,结果不小心把自己也给绕进去了。这下倒好。踩了长兄的尾巴。“其实我来这是办正事……”温酒把手揣在袖子里,预备着长兄发火的时候,直接抬起来挡脸。谢珩狠狠的甩了满袖风在她身上,“回家!”少年转身下楼,走了两步,又觉着从主楼梯下去太招眼,得换个路子。结果一回身,温酒就一头扎进了他怀里。谢珩猝不及防,被她撞懵了,一把把人扶住,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少年一双丹凤眼光华流转的,看了她许久。温酒在揉额头,嘴里嘀咕着,“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痛死了……”额间那颗琉璃珠子看着特好看,磕到的时候也特咯人。谢珩松了手,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她,“谁叫你要坠这么一颗珠子?”“招财啊!”温酒捂着额头,特理直气壮的说:“我时时刻刻都在想,要多赚银子,要富养长兄!我这都是为了……”“我?”谢珩有些难以置信的打断她。温酒:“……”她现在说为了自己能活得久一点,会被长兄揍吗?她纠结许久,梗着脖子点了头。就算是吧。一半一半。谢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着她许久,眸色也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