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手里的刀都快架到你脖子上了!还有心思说这种玩笑话。“行。”温酒一口应下,正色道:“你想喝酒,明日此间有酒请早,至于亲友,免谈!你怎么来的就怎么走,恕不远送。”好歹是在大晏帝京,完颜皓一个降国之主,此番带着大金王族进京是为了献降。她还真就不信,他敢在将军府动手。“少夫人如此拒人千里,未免太不近人情。”完颜皓生的阴柔,嗓音一放低,就好似温酒欺负了他似的。她顿时一阵恶寒。转眼间,那人就以诡异的身影,到了温酒面前,浅笑道:“可我喝不到你的酒,还真不打算走了,你待如何?”温酒猛地往后退去,这人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一眨眼的功夫,已经离她这样近了。“那要看你想怎么死?”谢玹一身白衣,从九曲回廊处大步走来。少年面色如霜,比月光更孤寒清冷。一种侍女惊呼,“三公子……”温酒刚一回头看他,什么话都来不及说。少年已经拽着她的衣袖,将她护在身后,冷声喝道:“滚!”完颜皓面上的笑淡去,身侧十几名黑衣人的弯刀齐刷刷的抽出,二话不说就朝少年砍了下来。“三哥!”温酒低声喊他。谢玹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今日尔等敢伤将军府一人,来日我必叫尔等尸骨无存!”少年满身寒意,让人如坠冰窟。那些人的刀锋停在半空,竟一时不敢落下来。夜色清寂,刀光晃过少年清隽的侧脸,三分冷漠,七分清绝。温酒抬眸看着他,不着痕迹的上前一步,站在了谢玹身侧,仰头,唇角勾起一抹冷弧,“这么大动干戈的来抢杯酒喝,阁下莫不是吃饱了撑的?”谢玹侧目看了她一眼,微微蹙眉。温酒梗着脖子,身姿笔挺的站着。长兄不在,将军府不能全靠三公子一个人撑着啊!要硬气,就大家一起硬气!完颜皓呵呵一笑,眸色却没什么温度,“讨杯酒喝而已,两位何必如此?”一帮黑衣人拿着刀对着他们,当主人却在说着“何必如此”,何等的讽刺!谢玹冷着脸没说话。温酒理了理袖子的褶皱,“我们将军府就这样,阁下不喜,何不趁早打道回府?”“是谁惹我们少夫人不高兴了?”少年清越飞扬的嗓音从不远处传来。温酒回眸看去,火光笼罩着玄甲红衣的谢珩行至,一片暖光倾城。这一瞬间,浓重夜色无声散去。身侧一众侍女已然是喜不自胜,“将军回来了!”谢珩行到温酒面前,长剑一挑,剑锋尚未出鞘,便已经打落数名黑衣人手中的弯刀,银光落了一地。少年扬眉,“来将军府找事儿,活腻了?”他问的语气极淡,面色并无多少厉色,无形之色却让人背后发凉。身后一众青衣卫悄然而至,不必吩咐,便飞身上前将一众黑衣人杀退,全数飞身上了屋檐。只余完颜皓还在众人中央。顷刻间的功夫,却已经是形势大改。“你就是谢珩?”完颜皓打量了少年片刻,随机笑道:“谢将军怕是误会了,我只是来将军府讨杯酒喝……”他话还没说完。谢珩嗤笑道:“叫花子都只要乞讨要唱个莲花落,喊两声大爷,你会什么?”都是戏班子出身不得不说,谢将军不仅砍人的时候利落非凡,一旦开口,也非常人能招架。完颜皓脸上的笑僵了片刻,转眼便恢复如常,徐徐道:“我同将军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无冤无仇?”谢珩闻言眸色微寒,手中长剑出鞘,三尺青锋顷刻间直逼完颜皓面门,“你生在大金王室,便同我有仇!”后者猛地后退数步,接住屋檐上黑衣人抛下来的弯刀,同少年手中长剑相抗,性命危及之际,开口道:“攻打大晏是前任王上的意思!我一向主张两国交好共享太平,谢将军怎能一棒子打死所有人?”这人被挑破了身份,也没有半分慌张,费力的同谢珩过着招,还不忘继续道:“我敬将军英雄年少,特来拜访,府上的待客之道却着实令人心寒!”“聒噪!”谢珩轻喝,手中长剑起落间,银光乍起。他手中长剑招招夺命,完颜皓一开始还能接住,越到后来越吃力,不断的往后退去。黑夜里,狂风将火光吹得摇摇晃晃,刀剑相击激起的火星四溅。只听得刀剑相击之声忽止。完颜皓的刀脱手而出,勉强站定之际,头上金冠落地,头发也削去了大半。谢珩负手而立,“我谢家的待敌之道就这样,不服?那就把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