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领罚,也不能让她一个弱女子跟着他练剑吧?这不是明摆着要人命么?“专心点!”谢珩开口,却只说了三个字。温酒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栽倒了雪地里,少年伸手扶了一把,她一不留神就整个人撞到了少年怀里。落雪声与风流色撞了满怀。温酒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绝艳少年,一时间竟有些迷了眼,恍惚间,长剑脱手而出,嵌入积雪里。“长兄!”不远处的少年开口打断了这一地的微妙气氛。温酒和谢珩同时回头看去。她慌忙往后退了两步,莫名的有了几分心虚“那个……长兄没事吧?”不等谢珩开口。温酒又补了一句,“我头好像挺硬的……”“是挺硬。”少年抬手揉了揉心口,不由得皱眉,“你是不是就等着撞我来着?”这话说的。温酒想要解释都无从说起。转眼间。一身蓝色长衫的谢玹便到了眼前,“寅时刚至,长兄让我们来做什么?”“你去那边等着。”谢珩看了不远处的八角亭一眼,抬手将长剑从雪地里拔了出来,收回剑鞘中。谢玹看了两人一眼,随即转身去了亭中。温酒站着没动,神色越发的微妙。敢情这罚的还不一样?谢珩挑眉看她“少夫人还在这杵着,是等我叫人把你抬过去?”“不必麻烦了。”温酒快步走到了八角亭,拂了拂肩头的雪花。方才出了一身的汗,倒不觉得冷,可三公子一来,她便觉得有些寒气浓重了。明明她方才什么也没做。可被这少年一看,便无端的有些心虚。温酒道了声:“三哥早。”“来领罚,还说什么早不早!”谢玹难得回应她一声,心情却显然不太好。温酒想着,这少年是为了护她,才惹来那么大的麻烦,如今身上还带着伤,还得在天没亮的时候就起来受罚。也是受累的紧。她当下就说了句,“那长兄要罚你什么,我都代了成不成?”谢玹别开眼,不看她。也就两句话的功夫,谢珩不紧不慢的到了亭中,看了温酒一眼,“边上站着!”她悻悻然站到了一旁,刚站定,少年手中的剑便抛了过来。温酒连忙双手接着,这剑重的她险些喘不过气来,腿部也弯了弯。“再往下些。”谢珩在石桌旁坐下,“先这般,练个一个时辰。”温酒闻言,整个人都有些不太好,“长兄?”这又是闹哪样?这把剑重成这样,别说一个时辰,就是一盏茶的时间,都能把她压垮。“少夫人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就敢砸玉玺,这脾气也算是万里挑一,百年难遇。为兄和三弟总有不在府里的时候,难保你会遇上什么仇家。”谢珩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缓缓道:“为兄思来想去,没有什么比你自己有武艺傍身更靠谱。”“所以?”温酒勉强维持着蹲马步的姿势,这两个字几乎是从牙齿里挤出来的。清清冷冷的少年一直闷声不开口。谢珩道:“从今日起,你寅时便开始练武。”竟是半点也不容商量。温酒有些傻眼。她是很敬佩那些能够飞檐走壁,一剑在手,横行十四州的侠客没错。可前世今生加在一起,她也没想过自己要刻苦的习武练功啊!把心思都放在这种事上面了,还怎么赚银子?温酒忍不住开口道:“长兄……我知错了。”事情到这种份上,好像除了认错,也只能认错了。“哦。”谢珩饮尽杯中酒,呵出一口白色的雾气,“我们少夫人哪儿错了?”温酒:“……”她顿了顿,硬着头皮开口道:“我不该不听两位兄长的话,擅自进宫……”八辈子的伏低做小都用在这时候了!谢珩的修长白皙的手指微微拢着,有一下没一下敲着石桌,“你倒是说说看,为兄到底为什么罚你?”现世报也来得太快了温酒一时说不出话来,目光不由自主看向了谢玹。猜来猜去这种事,还是三哥比较擅长。偏偏三公子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是不吭声。谢珩皱眉道:“风风雨雨都要你一个姑娘家去担着,还要我这做长兄的干什么?”少年忽的这般严肃,温酒猛地噎住。她已经习惯了,有什么事情都自己冲在最前头。无论何时,都要靠自己。可这少年一次又一次的告诉她:有我在,你什么都不必担心。“还有你!”谢珩拿起桌上那本书,甩到谢玹面前,“抄一百遍,少一个字,跟她一块在那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