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关于昨晚她不清楚的记忆,他全都知道。一下子,手机变成烫手山芋。宁沐把手机甩在床上,人下意识要从男人身上起来,顾斯忱反应比她快,按住她双腿。“别动,抱一会儿。”“顾斯忱……”宁沐挣不脱,只好放弃,垂着脑袋,声音弱弱的,“你这样,我们离婚算什么?”“你别告诉我说你想复婚,又或者说……你是想来看我睡觉的。”就凭顾斯忱的态度,以及口中几次三番的想念,还把顾氏百分之六十的股份给她。宁沐自然而然就这么想了。她倏地抬起头来,刚好对上顾斯忱投来的灼热视线。他眼中情感浓烈,宁沐感觉身上都在瞬间烧着,她眼皮再度垂下。心慌慌的听到男人低沉嗓音,“我表现的不够明显么。”“……”不管是前面那句,还是后面。他这句话都是答案。酸涩之感蔓延宁沐全身。她没回答,不知道该怎么说。一是,她担心反抗激烈,会引起他心脏病发作,二是……她心里其实很想他。可是,她都已经决定离婚,就从没有想过反悔。再说她在几个小时前答应了江文绪联姻请求。她调整好思绪,伸手摸了摸顾斯忱鬓角,还没移开就被顾斯忱捉住在他脸上的手。宁沐也没动,犹豫开口,“顾斯忱……我想跟你说件事,你能不能不生气?”“……你认为,我来找你是来找你吵架?”顾斯忱摘下她的手,亲了亲她手心。动作放在以前绝对是很亲昵。宁沐这会儿只觉得如芒在背,特别是听到顾斯忱这样说……她永远记得,他吃醋的时候什么样,绝不是像现在这样,可以保持理智冷静的说话。宁沐咽了咽嗓子,沉默了半分钟。顾斯忱双臂环抱住她。两个人面对面相拥的姿势。他下巴抵在她颈肩,“你是不是要说,你要结婚了?”“……”一根刺好像猛地扎在了宁沐心间,她惊讶,“你怎么知道?”“我有什么不知道?”层层寒霜在顾斯忱眼中降下,可很快又敛去。“……”宁沐默,在顾斯忱的怀里完全不敢动。她在怕。很怕顾斯忱会发火,大声质问她,为什么要跟他离婚后,这么快选择嫁给其他人。然而,没有。她迎来的只有漫长沉默。压在她的心上无法喘息。就在她快要受不了,想说些什么,顾斯忱捧住她的脸,目光里全是她太过明显的憔悴脸庞,以及眼中不加掩饰的怯意。顾斯忱喉头一滚,鼻尖轻触她的脸,“在你跟他结婚前,和我待一周,好么?”“拿出你以前咄咄逼人的样子,好么?”“……”她现在的状态,说病恹恹也对。说完全是害怕顾斯忱的行为……才会表现得很弱势,其实也对。宁沐完全能懂,顾斯忱想要什么,她也能做出来。就像下午的生日宴,她面对来参加生日宴,以及面对江文绪时的从容不迫。“顾斯忱,你跟我在一起难道就不怕受到伤害吗……”“而且就算没有这个,你刚刚也说了,知道我要结婚,那么我和你纠缠在一起,像什么话,你知道的,我不想让自己过得很丢脸。”最开始要离婚,她就是觉得,被顾斯忱发现她遭遇家暴很丢脸。再让她的身边发生丢脸的事,只会让她很痛苦。顾斯忱,“我会把你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知道。”没有什么情绪的话,反而能让静如死水的情绪,涟漪阵阵。“你……顾斯忱,你打算囚禁我吗?”她头皮发麻,眼中怯意更浓。顾斯忱似是再也无法控制一直都在压抑的不悦,说道,“是。”宁沐震惊,可根本来不及说话,呼吸遭男人掠夺,她脑海一片空白,双手奋力抵抗,却被反扣在床上,几个月前,顾斯忱吃醋的疯狂,席卷而来,她紧绷好久的弦骤然断裂,她崩溃,泪水不断从眼角流出。顾斯忱掠夺她呼吸的吻,挨在她脸上,“瑗瑗……最后一次,嗯?”“顾斯忱……我们离婚了,我马上也要开始新的婚姻,我们不可以……啊。”顾斯忱在听说江文绪回国后,就查到,江文绪和江文锦长得一模一样……并且,听说江文绪去了燕雀山,他立刻觉得,这男人一定不怀好意。所以,在两个小时前,他赶到这里,听到宁柏均说,宁沐要嫁给江文绪。他听得太阳穴疼,直奔二楼来找宁沐。他想象过,宁沐会怎么跟他说这件事,但看到她畏惧他的状态,选择先开口……一开口,他差点绷不住,要将她占有,但想起她会怕,始终在克制。可是越克制,似乎,距离变得有点远。远到不及时拉回来,他很可能再无法触碰到她。顾斯忱不止一次说过,对认定的人或事物很执着。要他放弃她完全不可能。他也知道,根本无法放开她。就像现在,不顾她的抗拒,将她拉入极致缠绵。……大约到后半夜,宁沐精疲力尽,双眼沉着,躺在床上。自从她和顾斯忱开始闹离婚,她就没有准时准点睡过。顾斯忱在背后拥抱她,看不到她的表情,声音低低的,“明天我们去无人岛。”“冰岛距离太远,你要和江文绪结婚,等你们离婚我再带你去。”“……顾斯忱,你能不能清醒一点。”宁沐纵然很累,还是要说。听见她清晰又带着疲倦的声音,顾斯忱双臂搂的更紧,“我很清醒,这次不去,我们就没有机会。”“……”她跟江文绪结婚,自然是不可能跟顾斯忱密切来往,对谁都不好。宁沐望着窗外一片漆黑,沉默下去,但没有困意。她撑到,外面的天逐渐亮起来,她缓缓闭上眼。“瑗瑗?”七点钟,顾斯忱从床上起身,拍了拍她肩膀,没得到她的回应,于是将她翻过来。目光触及到她锁骨下的伤痕……是前天晚上她梦游造成。虽然已经结痂,但伤口触目惊心。:()流产夜,顾总他在给白月光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