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在暴雨天,苏落绵刺杀江文锦的画面,在宁沐眼前展现,汹涌恨意无法抑制的从眼中迸发。她沉着脸发出一个问号。苏落绵回复的很快,【两周后,我们约在初次见面的咖啡馆见面。】【好。】宁沐将这个字发出去。对话框弹出红色感叹号。苏落绵把顾斯忱这个号码拉黑了?宁沐漂亮的眉毛慢慢拧起。苏落绵这是不想顾斯忱知道这件事,还是怕她继续追问,不想去见面?宁沐搞不懂,却不由得记起,在英国医院里发生的事情。那天,顾斯忱当着她的面把苏落绵推倒,导致苏落绵流产。回想起来,宁沐还是觉得难以置信,那是件真实的事情。就算顾斯忱从她遭遇绑架后,对苏落绵的态度有所转变,但不至于连苏落绵被推倒,导致流产都不会管。可转念想想,前两天,顾斯忱为了和好,会选择不在意江文锦,不管当时流产的苏落绵……似乎很正常?她想的心情更乱糟糟,浑然没察觉到,身后不知睁开眼多久的男人,靠过来,直到腰上多了两条手臂。宁沐惊得手机砸在床上,她机械转头,对上那双墨色眼,竟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你……你醒了啊。”其实顾斯忱早就醒了过来……他睡眠向来浅,在感觉到怀里的动静,便醒过来。但他并不想破坏宁沐短暂的平静、安稳的状态,才没有跟着她一块儿醒来。就盯了她的背影好半天。顾斯忱埋在她颈肩,低低一笑,“在玩什么游戏,拿我的手机看了半天?”“……”宁沐情绪沉重下来。江文锦三个字,从出现在她和顾斯忱之间的那刻,便成为了禁忌。现在要提起,苏落绵找她说江文锦的事情,无疑是要让好不容易和谐下来的关系,徒增痛苦。见她不答话,顾斯忱轻声说,“不想说,我不逼你,后天你的生日,想怎么过?”“……”不管是,顾斯忱迁就的话,还是生日二字,本该是让人高兴的。宁沐的精神状态偏偏更重了几分。她沉闷的问,“顾斯忱,你忘了吗,后天虽然是我的生日,但是明天……”还是顾斯忱把离婚协议拿过来的日子。这句话她没能够说出口,一只手按住她的嘴唇,阻止她说下去的可能。顾斯忱慢慢反转她身体,让彼此的视线交汇。“我知道,先过生日,嗯?”是问句却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强势。宁沐垂了垂眼,要冲破喉咙的话卡在喉咙里,她点点头。两个人好不容易没有悲伤,不吵不闹,她拒绝岂不是太作?这样想,她心中那点苦闷散去了些。顾斯忱把被子拽到她身上,“好好休息,我把饭拿来。”“等一下。”她忽地抬头,想也不想拽住顾斯忱胳膊,“几个小时前你说要去见祁邺恒他们,还去吗?要不你还是去吧……”说完这话,宁沐就觉得,自己这个反复无常的性子太差了。是她强行要他留在这里,这会儿又要把人推走。她白皙的脸即刻泛起窘迫的红。顾斯忱单膝蹲在床边,抬着眸,看着她试图藏下不安情绪的眼睛,发出淡笑,“我要找他们,是为了商量给你过生日。”“我们在线上聊也可以,别担心。”原来还是关于她的事情,可是,离婚的事情还悬在她心上,即便听到这种略带安抚的话,她还是无法安宁。“睡吧。”顾斯忱拍拍她额头。她没再有想要接话的意思,躺了回去。顾斯忱把房门关好,室内温度调到最佳,窗帘也全部拉好。房间里半点光亮都不再存在。宁沐终于感受到了困意,在黑暗中沉沉睡去。顾斯忱推着餐车回来,见她睡得安稳,没有叫她,吩咐佣人把餐车推出去。宁沐没吃饭,被饿醒了。往常从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她想,大概是心里积压的事情太多,又或者是真的饿了?她已经连续两天没有好好吃过一餐饭。宁沐撑着身体从床上下来,把房间的灯打开,窗帘拉开,外面一片暗色。她倏地看向墙上挂钟,已经11点了!她居然从下午三点睡到11点。恰巧,肚子咕噜一声,打断宁沐震惊的思绪,她系好睡衣的扣子,离开主卧。别墅里并不是黑漆漆的,四处的壁灯,还有客厅的大灯都亮着。而且……她快接近客厅,空气中一股夹杂烟味的奶香扑面而来,她不适的扶着罗马柱干呕几声。“嫂嫂?醒了?”祁邺恒端着托盘出来,看到她出现,齿间夹着的烟掉在了地毯上。宁沐连忙走过去,踩灭烟头,茫然问,“顾斯忱叫你来做饭吗?”“不止是我。”祁邺恒挑眉。话落时,厨房的磨砂门推开,一股呛人浓烟喷出来。还伴随两声争吵,“顾斯忱,你的手艺没好到哪里去,怎么好意思说我?”“让开。”顾斯忱冷然。“让什么让……”席墨瑾驱赶脸前烟雾,他脸色不悦,还想说什么,却顺着顾斯忱视线看过去时,声音戛然而止。顾斯忱不客气地撞开席墨瑾肩膀,朝愣神的少女走去,“饿醒了?”“嗯。”宁沐声音很淡。但在突然间安静下来的气氛中格外清晰,席墨瑾拍掉手上面粉,发笑,“饿了的话,你老公只能请你吃烤糊的面包。”顾斯忱没有理会身后的人,将宁沐发凉的掌心搓热,“想吃什么,我现在做。”宁沐指了指厨房里的狼藉,“烤糊的面包吧,我想你们做了半天,不容易,就别麻烦做其他的。”“顾夫人这么善解人意,早知道,就把刚才丢进垃圾桶里的蛋糕给你捡起来。”席墨瑾冷不丁来了一句。顾斯忱这才瞪了一眼身后幸灾乐祸的男人。宁沐失笑,“你们几个是在做我的生日蛋糕吗?”倒不是她自恋……而是,顾斯忱说过,要祁邺恒他们来商量,她的生日。从前她不期待过生日。就算过也是对粉丝的一个固定流程。:()流产夜,顾总他在给白月光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