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才人心里恨极了,姜知意、兰修容和贞妃,她是一个比一个恨。她小产的消息报到裕充仪那去,也是把裕充仪吓了一跳。裕充仪一点都不敢耽搁,立刻把两人小产的消息送去行宫,交由皇后处理。姜知意听完万顺的话后,心里着实无语了许久。宫里都不剩几个嫔妃了,孙才人还能搞出这样大的事,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孙才人可真是跳啊,作没了荷御女的身孕,自己因为贞妃小产也是活该。终归是害人害己。皇后知道来龙去脉后,心里也是晦气得很。隔着这么些距离,都不能让她安生!皇后当下就下了懿旨。荷御女着实无妄之灾,晋位选侍,又赏赐了些东西给她安抚。孙才人是始作俑者,致使嫔妃小产,降位良人,罚三个月月例。贞妃不知孙才人有孕,不过让她小产也少不了罚。于是直接被禁足三个月,外加罚了三个月月例。不过懿旨送到祁景渊那过目的时候,他又在上面添了一句。贞妃言行无状,德行有失,降位昭仪。消息一出,行宫里纷纷拍手叫好。谁叫贞昭仪当初那副仗着自己家世功劳进宫的样子,实在是过于高高在上了。宫里看不惯的嫔妃多的是。这下她降位,是合了所有人心意了。永宁宫里,自从裕充仪把消息传给了皇后,贞昭仪一直惴惴不安。平心而论,她是真的不知道孙才人有孕在身啊。要是她知道,一定不会去推她啊。可如今一切都晚了,荷御女小产了,孙才人也小产了,一切都回不去了。等皇后的懿旨到了后,贞昭仪听着自己被降位后,当下就承受不住打击晕了过去。等她悠悠转醒的时候,整个永宁宫里死气沉沉的,一点希冀都看不到了。贞昭仪看着看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她一进宫就是妃位。多好的局面啊,怎么如今就降位了呢?还是皇上觉得她不堪为妃,叫她失了贞妃的位置。贞昭仪眼泪越流越多,虽说如今还是九嫔,可若是想重回妃位,该有多难啊!行宫里,舒妃知道消息后,心里也是畅快了几分。不过很快,她就皱眉沉思了起来。琉璃不解地问道:“这贞昭仪不是咎由自取吗?”“荷御女闻了那线香之后,本就怀相不好,就算贞昭仪强行保住了她的胎,她也撑不了多久啊。”舒妃摇了摇头,眸子里闪过一丝怀疑,“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荷御女实在是小产得太突然了,孙良人又没有打骂她,不过呵斥了几声就能叫她小产?”玛瑙挠了挠头,“许是她本身就不惊吓。”舒妃深吸一口气,看着熟睡的三公主轻声道:“当初贞昭仪那的线香,我就觉得不对劲了。”“沈才人对付一个刚进宫的贞昭仪干什么?我自问在宫里也待了这么久了,我实在看不出沈才人会是如此心机深沉之人。”琉璃“嘶”了一声,小声问道:“那娘娘您怀疑谁?”舒妃看着花窗外的行宫宫殿,叹了口气,“我也不想把她想得这么坏。”“可她算计了林氏和我,我实在不敢小瞧她。”虽说我觉得就算荷御女生下了皇嗣给贞昭仪抚养,皇上也不会叫她再晋位。可保不齐她就是这样想的。再来一个一品的妃位,她怕是坐不住了。琉璃和玛瑙看着她沉重的表情,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了。她们娘娘从潜邸的时候就一直与惠淑妃交好,就算是进宫后,两人都没有因为皇上的宠爱疏远。可以说自家娘娘属实是对惠淑妃推心置腹了。可要不是故去的林氏说得那些话,娘娘也不会重新审视她们之间的关系。更不会发现惠淑妃贤惠外表下的伪善与毒辣。舒妃叹了口气,天家富贵迷人眼,她都不知道惠淑妃是本性如此,还是叫着宫里同化了。天越来越热了,采薇堂里除了正午时需要用些冰,其余时候都凉快着。姜知意穿着单薄的里衣正在午睡时,祁景渊就来了。瞧着她睡得正香,祁景渊也叫人服侍着换下身上的常服上了榻。他仔细看了看这女人白皙红润的脸颊,这才放下心来闭上了眼睛。姜知意正睡得好好的,却突然感觉有些燥热了。她有些难受地睁开眼睛,就看见了不声不响出现在她身旁的祁景渊。身边突然多了个大活人,原本适宜的温度都不适宜了。他阳气足,身子热,放在冬日里自然是再好不过的暖炉里。只不过如今炎炎夏日,姜知意真是一刻都不想在床榻上多待了。她有孕后,夏日比过去要贪凉了些。秋霜她们为了不让她因为内室的冰受寒,没少花心思。此刻姜知意下了榻后,就去一旁的冰鉴处待了一会儿,好叫自己凉快下来。秋霜听见动静后,立刻就扶她站远了些。“哪里这么娇气了?”姜知意哭笑不得。不过三个丫头都不赞同地看着她,倒叫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她这会儿不困了,就去书房里看些闲书了。等祁景渊醒来的时候,发现身旁没影了,他倒是愣了一下。他叫全福留意了她最近的作息,知道她这些日子觉多,午睡不睡够一个时辰都不会起身。今日看着日头,倒是提前醒来了。祁景渊梳洗过后就来到了书房。此时姜知意没有梳妆打扮,松松地挽了个发髻在脑后,连发簪都只戴了一支,身上穿得也是半新不旧的常服。室外的阳光透过花窗洒进了一些进来,叫书房十分亮堂,她则十分自在地看着书,连他进来都不知道。“今日怎么醒得这么早?在看什么呢?”祁景渊出声,打破了一室的宁静。姜知意抬头对他莞尔一笑,拿起手里的书展示给他看。“嫔妾被小公主叫醒了,实在睡不着才看些游记。”祁景渊心里一动,走到她身边揽住了她。“知意怎么就知道是公主,不是皇子?”:()娘娘不狠,地位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