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在这等着,可玄凌没想到是这么件让人眼红嫉妒的好事,就暂且说它是好事吧,至少她还没想明白刀子在哪里!
“瞧瞧,帝小姐!哦!不,荣德公主,高兴的不会说话了!”庆妃既扮了这么个托气氛的角色,总要做完美些。
玄凌还没来开口,庆妃却出人意料的站了出来。
“启禀太后,臣妾觉得此事不妥!”
抗旨不尊又如何?(1更)
庆妃深居简出,对后宫之事更是不闻不问之态,虽为一妃,却是与冷宫之人无异。
非是重要场合,如今日这新年请安,否则,绝看不到她的身影。
这样一个人,这时候却出来说了这大不韪的话,真是有些让人刮目相看了。
圣上和太后商议的事,她出来说不妥,不妥的应该是她吧,也对,这要是帝家这位封了公主,这婚事岂不是就算不了了之了?
当朝皇子断没有娶当朝公主的道理。
这下,大家突然又有些明白她的胆大妄为了,这感情是为了儿子豁出去了啊,都知道,帝家这位既是一个刺头,但也是一块大肥肉。
瞧着昨天晚上的花火,那的多少银子丢进去啊。
这不声不响的庆妃,原来是个城府的,闷着算计,这要是圣子那天登上大位,她还会这般与世无争的做派?
“庆妃倒是说说,有何不妥啊?”太后没有立刻发作,而是端着茶,神色不明不冷不热的问了句,可是说出话拉长了尾音。
“启禀太后,这孩子与圣子尚有婚约在身,若封公主,这成亲之时如何告祭祖庙!”庆妃规规矩矩的跪着,简单的素雅的宫装如她人一样,一丝不苟,安静恰淡,却有一股子说不出的肃然。
慧太后好似也没想到,庆妃会如此直接切入主题,反而弄的她想好的话都咽了回去。
这宫里,什么时候,这么直接了?
像是才想起来有这么回事一样,一脸为难的放下茶盏,面上颇为失落,“人老了,就是容易忘事,竟是忘了这一茬,都怪本宫胡闹了,芷儿,快去圣帝那看看,旨意颁下去没…瞧我这一回来就办了糊涂事,还是在别院住的好…”
满是自责的口吻,一脸着急的样子,弄的一屋子都跟着劝慰,反而办错事的像是庆妃了。
嘴上说着办错事,说着糊涂,可堂上的庆妃一直跪着,却没有开口让人起来。
这堂上虽然生了火暖和,可地上那是实打实的凉快,庆妃之前陪圣子跪了那么一出,这膝盖本就收了损,经不住长跪了。
太后身边的嬷嬷装着急慌的出去,那样子好像是真的怕晚了一般,堂上本来还算祥和的气氛生了变化。
玄凌心中冷笑,宫中女子,今日也算是见识了,莫不是都如此?进了这宫墙,穿上这宫装,就像穿上了戏服登了戏台一样,每一个人,都认真的扮演者自己或是自己,或是别人写的话本。
可是,这是她们的台子,她们的戏,与她何干?她还困着呢。
瞟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庆妃,圣子的母妃,到是有些不一样,或许也是在演戏,可她至少,还算是演的耿直。
这热闹,她无心奉陪了,天旨?下了又如何?这天家的旨意,还有天威可言吗?
起身,在一片打量的目光中,走到庆妃旁边,将人扶起,好似真不知道什么规矩似的。“娘娘,天寒地冻,地上寒凉,听闻您腿上有疾,还是莫要贪凉了”
庆妃呆呆的起来,起来之后才察觉不对,刚才扶她起来的手带了力道,所以她只是顺势就起来了,这…起来了,在跪下,不就是打这孩子的脸,让她为难吗?
可是,这宫里自来是上位者不喊起,下面跪着的就不能起,这是不成文的规矩,谁都不敢越过去的。
庆妃僵住了,太后也僵住了,满屋子都僵了,她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