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这就是公子的小徒弟啊,生的可真灵动可人,莫非一旁偷偷打量,看的眼珠子都没眨,被瞪了一眼这才低下头去。
“师父,这个人是谁啊?”帝简其实到不是瞪人家,就是觉得好奇,盯着看了眼。
“莫非,跟你说过的。”
边说着,边进了屋,府里的下人们终于知道,这院子这般折腾是给什么贵客住了,是一个男人…
天啊,小姐好像是和圣子有婚旨的吧,就算没有,这…这…也太奔放了,不对,不对,这一定是什么要紧的亲戚之类的。
可是也不对啊,帝家不是…
屋内,主仆两人去了蓑衣,解了披风,略收拾了一下,用过早膳,外头已经是大亮的天了,府里上下也为着冬宴开始忙活起来了。
“听这丫头说,这回帝都这段时间,就病了几回了?你的身子你自己清楚,非的这么急,慢一点,那些人也跑不了。”暖盆前,两人对面坐着,久别重逢自然话多些。
玄凌斜眼瞟了某个丫头一眼,哟,还知道打小报告不好低下头了,无奈,这丫头,简直是为师命是从。
“不打紧,你也看到了,还是老样子。”摊开手,让对方尽情打量。
晨曦叹了口气,看着眼前一如既往苍白的脸,“你若好好调养,未必就不会有好转,偏生的…”不听话,而他,理解她的不顾惜,换成自己,估摸着也会如此,一家满门啊。
“曦,谁不想好好活着?”可有时候,身不由己,世道不允。
是啊!谁不想?觉得话题沉重了些,岔开道:“东离那边,部署了这几年,也差不多了,你若想动,随时都可以,其实,上次水患的事,本可以大做文章,让东离朝堂更乱些的,你怎么…”关键时候,心慈手软…
玄凌坐直了身子,看着对方的眼睛,脸色正了正,“晨曦,你可知道,帝家立世数百年的根本?是仁,是徳、是智、是直、更是节,帝家的后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将帝家根本丢了,否则,与那些人,有何区别,帝家的仇,是东离后宫和东离朝堂上的一些人欠下的,我要讨,便向他们讨。”
心慈手软也好,大义凛然也罢,不为声不为名,只为固守一些应该固守的东西,这些东西,比什么都贵重,同样,她也希望,帝家唯一的后人,能明白,能固守。
晨曦静静回视,他知道,她擅谋擅算,知道她胸怀宽广,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当年帝家,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反了也未必会落到最后那个下场。
从对方的眸光中,玄凌看出他的不认同,也看出他的不解,可终有一天他会明白的。
“晨曦,你是不是觉得,帝家当年的下场,如果硬拼,或许结局就不一样?”曾经,她也是这么认为的。
点了点头,对她,他从不隐瞒也从不伪装,因为在她面前,他只是晨曦,是黎明的一缕曙光,而不是东离赫赫有名的猎鹰,更不是殷家的阎王。
玄凌也不急,会心一笑,如长辈对晚辈一般宽爱,弯身向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当年,帝家若想活命,又怎会没有办法,晨曦,时候不早了,我也去准备准备,你也准备一下,一会陪我参加冬宴。”
有些事,说一遍是说,不如一次说了,大家一起听听。
回来了,自然是要陪着她的,笑了笑,朝莫非招了招手,“正好,带了些东西,你看看喜欢吗?”
莫非立刻献宝一样的将东西一股脑都放到桌上,包袱摊开,里面是几个木盒子,一一打开,瞬时间有些幌眼。
“东离能工巧匠多,女子装扮成风,这东离的首饰胭脂是最好的。”知道她也不是很喜欢这些东西,可看着好,就忍不住都搜罗来,这宴会的主家,怎么也的好生收拾下。
的确都是精巧的,“阿简,都带上,一会挑着用。”玄凌毫不客气,他的心意,她高兴。
“公子,什么冬宴?这回来,就有席面吃!”看玄凌离开,莫非笑呵呵藏着晨曦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