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靖武侯府和三皇子的恒王府越安静越是避嫌。这一日清晨,用过早膳,沈临罕见地陪李羡鱼在房中多留了些时间。攻略任务完成[]“接下来一段日子,我有一阵好忙,恐怕连陪你用膳都是不能,你若无聊,便请一班南戏来府里,或是让云绣去请了说书先生来。”沈临道。自绿萝死后这几日,沈临一有闲暇,便会来陪李羡鱼,或是陪她逛逛府中花园,或是陪她去茶楼里听书。十足细致妥帖,李羡鱼倒也没心没肺,任凭沈临洞察细微,李羡鱼只顾开心傻乐。沈临想到什么,又道:“上回你不是说,极喜欢那茶楼里的向先生说书么?若不愿出府,请了人来府中也是一样。”李羡鱼极懂事地挥挥手:“夫君自去忙,我会自己找乐子,也不必折腾那些,看些话本子亦是极好。”她刚听沈临说了这几日发生的事,在得知二皇子谋逆一案的证人竟是关尚书时,还吃了好大一惊。见她如此乖巧,沈临反倒笑了:“娘子就不好奇为夫要忙些什么?”李羡鱼于是双手支起下巴,作乖巧聆听状:“那敢问夫君大人,近日要去做什么大事?竟连陪家中的甜美娇妻用膳都是不能?”她说甜美娇妻几个字时倒是丝毫不害羞,还冲沈临嘟嘴眨眼,十足的自信可爱。沈临爱极了她这副模样,攫过她下巴,便欲亲上去,却被她一把躲开,只听她嘟囔道:“夫君,我们现在在谈正事呢,说正事要紧。”她假装严肃,嘴角却有一丝坏笑。沈临被她逗笑,倒也没不依不饶,改捉住她双手把玩。李羡鱼姿势放松,斜靠在他身上,任由他揉捏自己的双手。时间难得静谧流淌。倒是李羡鱼先忍不住,推了他一下:“夫君倒是快说呀。”沈临不防被她推了一下,忍不住笑了:“你这般着急作甚?不着急,且先看看这个。”说话间,沈临便从身后取出一大本图册,摊到两人面前。图册翻开,入眼是各式绣着龙凤纹样的大红喜服,笔墨色彩逼真,花样或繁复绮丽,或简约大气。李羡鱼被款式吸引,忍不住一个个翻看起来。“可有喜欢的?”沈临见她神色专注,语气更温柔几分。李羡鱼将册子翻完,又倒回去看:“我倒是不知,喜服还有这许多花样。”沈临低笑。“倒也不必如此隆重这两款,还有这款绣金鱼的。”李羡鱼一一指给他看:“都挺好看。”“你若喜欢,便都拿去订做。”沈临道。“这样是否过于奢侈了些?正是继续用钱的时候,而且。”李羡鱼烦恼地皱了皱眉:“三套喜服哪里穿得完?”“倒是个节俭持家的好媳妇儿。”沈临笑道。“哎呀,我说正经的。”越是看她如此,沈临便越爱逗她:“我听媳妇儿的,媳妇儿说什么,我便做什么。”李羡鱼气恼噘嘴。沈临总算收了笑,正经了些:“之前是我的疏忽,等诸事皆了,我定会重新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他语气温柔低沉,还带了几分郑重其事。上一次婚礼,自己未与她亲自拜堂成礼,每每想起,不免遗憾。李羡鱼没想到,他对婚礼一事比自己想的还要在意,不知怎的,她的心就沉重了几分。倘若自己身死也不知他会不会难过。沈临见她愣神,心中预感越发不祥,不灭阁绝非善茬。太医越是查不出问题,反倒叫他越揪心。但既问不出结果,他便只好旁敲侧击:“绿萝的家人我已吩咐人妥善安置好。”李羡鱼回过神,笑道:“那便好,我知夫君处事定是极为妥当的。”沈临又道:“绿萝此前应是受迫行事,如此便没什么后患了。”李羡鱼应和点头。“依不灭阁行事,夫人恐也受其挟制。”沈临抬眸注视她:“夫人自来此处后,可有发现异处?”李羡鱼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了眨:“异处?我想一想。”她状是回想,实则心内念头数转。她所中之毒,乃是原书中三大剧毒之一,便是杜神医来了,若是没有解药,也只能束手无策。沈临若知晓她中毒,定会想办法替她取得解药。然而北燕又怎会轻易将解药交出,届时若以凉朝利益作交换,只会让沈临陷入两难之境。看过原书的李羡鱼自然知晓,沈临定不会做出叛国之事。与其到时让他心愧两难,倒不如从一开始就全瞒下来。届时毒发,无力回天,实也怨不着他人。如此这般一通想,李羡鱼已打定主意,认真回想后答他:“这段时日我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处,可是有什么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