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墨刚刚酣畅淋漓地揍了他一顿,觉得已然出了一口恶气,现在还真的提不起兴致和他废话,便不耐烦地推开他,头顶猫耳朵抖了抖,“下不为例。”这就说明他已经解气了!果然,自家平小猫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裴助教挨了一顿结结实实的打,心里反倒踏实了,没话找话:“你出手也太重了。”说着,他掀开上衣,露出精悍结实的腰腹,“都青了!”乍一看,那块淤青在均匀的小麦色肌肤上并不扎眼,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淤青从人鱼线向上,一直延伸到肋骨,还挺狰狞的,看着就疼。平墨刚刚正在气头上,下手没有轻重,此刻见了“战果”,忍不住也有些后悔,“是下手重了。”“是下手重了”在平教官的语系里,四舍五入就相当于道歉了,裴与屠顺杆爬,立即捂着肚子痛苦地倒回沙发上,“也就是我禁打,换作一般人,被你这样揍一顿,非进icu不可。”平墨:“…………”平教官很想说看你生龙活虎的样子,又有皮糙肉厚的底子,就不会在乎皮外伤,但那淤青视觉效果的确惊人,且裴与屠嘴角还挨了一下,有点红肿,鼻子也一直在流血。流鼻血这件事可大可小,别是伤到了脑子,搞出了什么内出血,思及此,平墨挨着裴与屠坐下,凑近他的脸,小扇子似的睫毛帘子扇了扇,眉头微皱,问:“还在流血?”随着他靠近,一股浅淡却甜腻的柚香扑面而来,刺激着裴助教的神经,他喉结滚了滚,忽而用纸巾按住鼻子,扭过头:“你还是别过来了。”平墨却会错了意:“真打坏了?那赶紧去医院!”裴与屠是该打,可这人虽然狗了点,也着实帮了他不少忙,于情于理也不应该把他打坏了。哪知裴与屠竟忽然犯了拧脾气,怎么也不肯让他检查,扭着头不愿意转过去,然而越是这样抵抗,越激起平墨的逆反心理,两人厮打片刻,裴助教忽然放弃抵抗,平墨力气没收住,竟然整个人滚进了他怀里。与此同时,龙舌兰酒味信息素倏然浓烈起来,平墨下意识想挣扎着逃出去,裴与屠却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下去,同时哀哀叫唤:“别动别动,我头晕!”平墨直觉他有点不对劲,却又怕裴与屠真的脑震荡,一时不敢动弹,而裴与屠怕压疼了平墨,悄悄用一只手支住身体,只用一半重量压着他,才将头埋进平墨颈间,深深吸了一口,甜蜜馥郁的柚香便唇齿留香。甜柚味的平教官,真想吃干抹净。他对平墨的渴求,似乎不仅仅是因为肌肤相贴。……等等。裴与屠也觉出自己不对劲儿,该不会是他的易感期要到了吧?平墨被他灼热的呼吸吹得有些痒痒,头顶毛绒绒的猫耳抖了抖。裴与屠忍不住用下巴蹭了蹭他的小耳朵,可兽耳是兽人最敏感的部位,当即就惹出平墨一句国骂:“你找死?”“别动别动!”裴与屠继续装,一边将人牢牢锁在怀里,一边哼哼唧唧地说:“我头晕想吐!”……他一动弹他就头晕,也太巧了吧。“……”平墨狐疑道,“真的假的?”裴与屠:“当然是真的,你别动,让我闻闻。”抱着一个oga贴着人家腺体闻,这和性骚扰也没什么区别了,好在平教官特殊的青少年经历,令其对自己的性别认知不是特别敏感,只是觉得他很烦,于是礼貌地说:“你他妈再乱动,我就帮你确诊脑震荡,一会儿亲自送你去医院。”裴与屠:“……”裴助教很舍不得把人放开,忽然福至心灵,岔开话题:“对了,你腿好了?”平墨:“!”要知道,他几天前还在坐轮椅,号称“伤筋动骨一百天”,变成猫之后再变回人,腿也神奇地好了。他居然把腿的事给忘了。换做对其他人,平墨绝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可在裴与屠面前,总是莫名地放松警惕,就因为他曾经临时标记过他吗?平墨含糊道:“都这么久了,腿也好得七七八八,我好歹也是从小在‘雏鸟计划’里选拔出来的,身体素质当然比一般人好。”“对对对,我的平教官最厉害。”裴与屠根本不在乎平墨说了什么,最重要的是,他愿意让他乖乖抱着。只要抱着他,他便感到心满意足,并不只是为了最原始的冲动,而是单纯地拥有这个人,便令他无比幸福。“……”“……”裴与屠闭着眼睛享受这片刻的温馨暧昧,却听平墨深吸一口气,而后开了口:“滚开。”裴助教很委屈:“你怎么又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