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当时的情况,若是没有任何改变的地方,孟娇娇还是会选择和离。“和离的时候你就没有半分舍不得,放不下?亦或是,还有些什么牵挂?”英王妃是在问孟娇娇,也是在说她自己。这次孟娇娇没有立马回答,英王妃也没有催促,一时间好似两人都陷入了各自的回忆中不能自拔。她看到孟娇娇突然笑了,听到她说,“不管是和离还是休书在我看来都只是一张纸而已,有没有这张纸都不影响我还记着他。”孟娇娇轻笑出声,再开口像是在浅浅低语。“他人都不在了,我与他是什么关系都不重要,我还能记住他就好。只怕,哪天,就记不住了。”闻言,英王妃不再想孟氏对她丈夫是真情还是假意。她也害怕,怕会再也记不起他。这日之后孟娇娇隔三岔五就会被英王府的人请到王府,去陪英王妃说话。大多数时候是英王妃问她,问她和赵崇霖的事,有时候只是让她陪她喝茶看花并不说话。有一次看花的时候孟娇娇主动说话,因为英王妃并不搭话她像是在自言自语。“他去西边的路上遇到一株被人养了十几年的蔷薇花树,他买了着人送回来。那株蔷薇花树先种在家中花园里,后来搬到了我和他刚到府城时置的小院子。因为搬动的原因它不太爱开花了,我来京时剪了最好的一朵带走,不知如今它可恢复了以前的状态。”后来有一次英王妃问她,“显璋说他初认识你时你也像现在这样做生意,赵崇霖也不阻拦?”回忆起那些她独自时不敢去想的记忆,孟娇娇垂眸浅笑。“自然是不许的,是我哄骗了他。”从孟娇娇嘴里听到哄骗这个词,英王妃并不觉得奇怪,在她看来像孟娇娇这种商贾出生的女子嘴里谎话连篇都是寻常。毕竟,没有巧舌如簧也做不得生意人。“不知英王妃知道不知道我在孟家时的境况?”孟娇娇都没有寄希望于英王妃会接她的话,但这回对方却接了。“听说了一些,你把孟家那些欺辱过你们母子三人的人都送进了衙门,他们全都没有好下场。”英王妃觉得孟氏心狠了些,但也认为孟氏做得没错,她不是单纯到什么都不懂的妇人。身在侯府深宅大院和王府后院之内,更阴暗的东西她也见过。孟娇娇稍微惊讶之后便了然了,“我出嫁时母亲把唯一的银钱偷偷给了我做嫁妆,那点银子是当时我们母子三人最后的依仗。”她顿了顿,“那时候,我与赵崇霖并无情分,成亲也是被逼无奈。那时我只想与他相安无事,只想如何才能用那仅有的银钱再生钱财,好让浩昌能有入学的机会,好有能力日后将母亲接出孟家的机会。我有祖传的制香手艺,我知赵崇霖定不会允许我做生意,他也果真不允。于是我便哄骗他,一次次地试探他。一次一次,他从最初的恼怒不允,到后来支持,甚至亲自参与教导,一直都是我在骗他。初时,我连如何选店铺都不懂,是他一样一样教我的。不只是生意,他还教我骑射,教我如何调教下人如何管理掌控管事。这一样一样的转变是从某一次我出门遇上了土匪险些遇害,我知道他是在教我生存之道。就算他不在我身边时,不能亲自保护我时,我还能自保。”这日之后英王妃有半个月没再让人来请她过府,孟娇娇依旧忙着自己的事。中秋之前第一批货终于到了,铺子也顺利开张。有顾显璋的关系在那摆着,倒不担心会生意惨淡。秋高气爽的时节里姚清雅约她骑马,这次之后再见她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她的婚事定在冬日里,她要嫁去杭州了。孟娇娇提前准备好了出门,不想让姚清雅等她,也想等多与她相处些时间。刚出门还未上马车,有人突然喊她。“娇娇。”这个声音孟娇娇恨不得再也记不得,更不想再听到,可偏偏那人是属狗的听不懂人话。孟娇娇不想理会,直接踩着凳子上马车。那声音却是阴魂不散,“娇娇,你等等,我有话想跟你说。”吴骋今日来找孟娇娇是经过再三纠结思量之后的决定,其实在孟娇娇进京后一个月他就听说了,甚至见过她几次。他有想过不再来打扰她,但终究是抵不住内心最真实的想法。看她为了生计奔波他不忍心,她不该为了几个碎银就如此辛苦,她本该是要被精心养护的娇花。他,还是想要她。“拿棒子打走。”孟娇娇对常磊说了这话之后迅速进了马车,她是一眼都不想看,不想脏了眼睛。可吴骋既然来了,也见到了人,又如何会就这么轻易就放弃。快步往已经启动的马车奔来,“赵崇霖已经死了,我愿意娶你,我不嫌你嫁过人。”孔氏喊常磊,“快,打远些,平白的叫人恶心。”吴骋是谁,跟在孟娇娇身边的人都清楚。王全喜驾车的同时,抬手一鞭子狠狠抽向还试图靠近的吴骋。呸!就算老爷不在了,你也不配。吴骋要脸面,见追不上马车,又挨了孟家下人的棍子后也知道躲,没再继续纠缠。不用孟娇娇吩咐常磊直接安排了人去跟着吴骋,再把关于他的事都调查清楚。马车内,孟娇娇喝了一盏茶也压下胸中翻涌的恶心感。“夫人,奴婢觉得那人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我们还是早作打算。”孔氏都不愿意提那个名字,只是提名字她都觉得恶心。不过,她是真的认为吴骋不会就这么算了。他对夫人的那点儿心思从来都没有歇过,从前老爷还在他都敢觊觎,如今他得知老爷不在了,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下作手段来得到夫人。孟娇娇也在考虑这个事,她恨不得吴骋死了才干净。“先查清楚,若是我们拿他没办法,必要的时候不是不能请顾显璋帮忙。”:()软软娇妻驯恶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