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你以为我是和你开玩笑吗?新四军真是你想的那么容易消灭,日本人还不早就把新四军都杀绝了?姓李的现在让我去太湖当什么随军翻译,其实根本就是为了让我去挡新四军的子弹,他这是要借新四军的手弄死我,难道看不出来?”尽管竹竿觉得莫名其妙,但他手上的动作却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过,穿着旗袍的漂亮女人还是撅了噘嘴:“我看你就是不想再继续好好赚钱了。你也不看看,这家里面才过了几天好日子,我和人家几位科长出处长家的太太才熟络起来,还没来得及多逛几次街,打几次麻将呢,你就要跑了?咱们如果这一次真的离开了上海,这辈子可就再难回来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个傻婆娘竟然还顾得上打麻将,逛街的事情。现在这个紧要关头,难道不是保命要紧吗。今天李岩公然向自己索要这么一大笔钱,他说不定早就已经盯上自己了,如果不早点准备准备,可能想跑都没有机会了吧!不过,就在竹竿从保险箱里面拿出金银首饰,银元和成捆的法币时,漂亮女人说出一句话,让他彻底的不能淡定了。“其实咱们走了也没啥,但走之前,你能不能把隔壁小徐的工作给解决了。他一个大小伙子,总是这么游手好闲,也不是个事情……”旗袍女人这话还没说完,竹竿就唰的扭过了头来,只见他眼里面冒着绿光,死死的盯着高高翘着二郎腿女人,一直把后者盯着浑身发毛。“当家的,你这是怎么了,你……你别吓我……”女人吞了吞口水,语气中难免有些心虚。“没事儿,你不总说隔壁的小徐总来咱们家帮忙嘛!咱给他找一个差事,也是应该应分的。”竹竿露出一个渗人的笑容,然后就把所有的财物都放进了手边的一个皮包里,不慌不忙的扣上了扣子。“我就知道,我家男人最好了。”旗袍女人听到这里,顿时高兴了不少,连忙起身在竹竿的脸上亲了一口,这才笑着道:“你等着,我这就去把妈和孩子都叫起来。孩子刚吃了奶,才睡下没多长时间。”两个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女人这才用手梳理了下脑后柔顺的波浪卷长发,穿过客厅进入了卧室之中。而客厅里的竹竿慢慢放缓了手中的动作,看着自己婆娘的背影,只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当家的,咱们这一次要去哪儿啊?要我说,实在不行就……”几分钟后,旗袍女人抱着孩子从卧室中踱步走出,却看到客厅中的竹竿直接倒在了地上,原本装着他们全部家当的皮包也消失不见。“当……当家的……你这是怎么了……你可别吓我。”见到眼前这样的一幕,旗袍女人彻底慌了,她抱着孩子小心的蹲下了身子,慢慢将竹竿的身体翻转了过来。很快,她就发现,自家男人的胸口上正插着一把巴掌长的小刀,直至没柄。而这时候的竹竿,也早已经停止了呼吸和心跳。“啊……”一声凄厉的尖叫响彻整条巷子,但这时候,提着黑色皮包,脸上半遮着围巾的男人早就已经出了街口,消失在人群中了。……“三儿,明天就要过年了,你要不要来我家一起,正好你嫂子这段时间也想给你做点好吃的,就当是谢谢你了。”法租界西郊,顺风车行,刘学义整理着这一个月的账目,把账本交到了【张三】的手中。李岩则是接过了账本,随意的翻看了下,仅仅十几秒钟后,确定大致金额没有问题,他就直接把账本锁进了抽屉里。车行里的收入其实主要分成两个大头,一个是每个月车夫们上交的租子钱,另一个就是马车车队往来内陆城市地区的利润。马车车队每一次走货回来之后,他几乎都会第一时间收到老杨头等人的“汇报”,所以刘学义管理的,也就只是黄包车夫的这项收入。这些收入每个月基本都是固定不变的,即使有变动,也有限得很。毕竟车行里的黄包车是有限的,他和刘学义就是想再多招些人,也不太可能了。“不用了,学义哥!”对于刘学义的热情邀请,李岩还是笑了笑,委婉拒绝了。“我这几天还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还是改日登门吧,到时候只要学义哥你不嫌我麻烦就行。”“那怎么会……”见李岩这么明确的拒绝了自己,刘学义也没有再继续邀请的意思了。他直接收拾了自己桌子上的文件和工具,把所有的东西都缩进了文件柜里,这才拎起皮包打开了办公室的门:“既然如此,那三儿,我们年后再见了。”“嗯,学义哥,过个好年!”李岩也对着他招了招手,看到后者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之后,这才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虹口,宪兵司令部。果然不出所料,【大江鸿】已经收到了来自华北方面军副参谋长松本陵的请柬。今天是大年二十九,松本陵到达的时间则是明天。也就是说,自己这个除夕夜注定是没办法过好了。就在他思考着,该怎么样才能在松本陵的手中搞到日军徐州的军事部署时,办公桌上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宪兵司令部……”手中摆弄着请柬的李岩有些心不在焉的打了个哈欠,对话筒的另一边询问起来。不料,电话另一边却传来一个悦耳又熟悉的女声:“大江君,你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听到这个声音,李岩恍然大悟,连连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才笑着道:“哦……原来是菜子小姐。这么晚打电话,难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是不是特高科有什么任务,需要我们宪兵队的协助?菜子小姐请尽管放心,只要不是特别机密要害的,我这个副队长就能做主。”:()谍战:我的代号瞌睡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