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们上京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也好提前叫人收拾房舍。”贾瑄笑着道。
邢忠笑着道,“不必麻烦了,上京前我已经安排人提前准备了房舍,就在丰安巷那边。”
他们一行到通州时,才写信告知邢氏他们入京的事。
通州到京城有一条通惠河,全长八十二公里。
坐船顺风的话,一个时辰可走三十到四十公里,逆风一个时辰也能走二十公里。
也就是说,从通州到京城,顺风两个时辰出头就能到达,逆风也就多两个时辰而已。
不过坐船不比坐马车,晚上是不行船的,因为天黑看不清,怕遇到危险,一般晚上不赶路。
邢忠他们到通州休整时,是写信让驿站快马送去京城的。
普通快马一个时辰能走一二十里,通州至京城有一条四十里的官道,骑马也就两三个时辰便可到京城。
但本朝是有宵禁的,晚上虽然能赶路,但没有开禁就不能进城。
邢夫人也是今天早上才收到哥哥一家进京的消息,然后差人去码头接人,接到人之后才想起让人通知贾瑄。
这也是贾瑄回来时正好与舅舅一家迎面撞见的原因。
贾瑄倒是没想到舅舅已经提前准备好了住处,如此一来,他倒是不好挽留了。
“舅舅怎么想起上京来了?”贾瑄问道。
邢忠叹道,“你妹妹已经及笄,在姑苏那边寻不到什么好亲事,”顿了顿,看了看邢德全,“你小舅也已经到了及冠之龄,今年侥幸考中秀才,名次虽不高,但也算有了功名,此番进京,一为你妹妹的婚事,二是为你舅舅娶妻。”
在姑苏那地方,邢家实在算不得什么。
邢忠觉得以女儿的品貌,嫁个普通的人家委屈了她。
进京借着贾瑄这层关系,怎么也能嫁个官宦之家,弟弟邢德全这边也是同理。
贾瑄闻言了然,“阿娘与京中一些夫人们倒是关系不错,给岫烟妹妹寻一门良配倒是不难,只是小舅这边……可能有点麻烦。”
虽然贾瑄受人追捧,但想借着联姻与贾瑄攀亲的,家风可见一斑,即便娶回来,八成也是个搅家精,到时候多半成就一对怨偶。
邢德全虽然没什么出息,但也是从小读书的人,即便没什么才气,人品德行上,读了多年书的邢德全,还算是不错的。
要贾瑄说,就邢德全的条件,娶个秀才或是举人的女儿,安安生生过日子就得了,没必要非娶个官宦之女回来。
只不过他是小辈,这话他却不好当着舅舅的面说。
闲聊了一阵,留舅舅在家用了饭,才送了他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