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见真是坏心眼。”太宰似乎很确信灯里想表达的并非以上任何之一的第三种,他嘟囔着对人抱怨,却没拒绝她的提议。
闻言,灯里笑眯眯地从他身上起来坐到一边,然后贴心地用空着的手给他捶腿,免得一会儿人又借此跟她撒娇,或是向她提一些奇奇怪怪的要求,“远远没有太宰君坏心眼。”
“哼。”太宰摆出气呼呼的模样,却没躲开她的动作,反而顺着她舒展开他那双长腿,方便人为自己服务。
他没提自己腿酸,她也没问。两个人只是沉默着,一个享受按摩,一个细心地给人敲腿。
然而围观他们的猫咪们却不像两人这般安静,“咪呜咪呜”地凑到两人身边,嗅嗅这个闻闻那个,像是在好奇这两只两脚兽为什么不太搭理它们一样——明明之前来这里的两脚兽都巴不得围着它们转悠。
可可豆凑到灯里腿边,细声细气地朝她叫,还拿毛乎乎的脑袋蹭她腿。
灯里的动作停了一瞬。
太宰捕捉到了她这一瞬间的停顿,连忙用自己空着的手去拉她的,带动她的手做出捶腿的动作,力求她的注意力完全凝固在自己身上。
灯里又无奈又好笑,只得专心致志地给眼前这只大型猫咪顺毛,免得人总是担心她被外头的小妖……咳,小猫咪吸引走目光。
太宰克制着自己的目光,正大光明地看灯里。他小心地观察她的神色,在她手将将变酸的上一秒叫停。
“花见,够了。”
灯里抬起头看他,眼神中带有浅淡却直白的关切,“还酸吗?”她像是知道他会提早叫停一样,有几分担忧——太宰总是大胆又迂回地试探她的底线,却在一些小细节上格外绅士克制……也可以说是疏离。
太宰只是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其实本来也不太酸。她不重,他还可以抱很久。
灯里并不知道太宰此时的想法,见人不再说话,她也便站起身,用手拍拍身上的毛。
太宰也跟着灯里站起来,鸢眸对上她堪堪收回的视线。
——他很喜欢他起身那个瞬间,她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两人什么也没说,就这么无情地将喵喵叫的猫咪们甩在身后,一起牵着手往外走。
见他们两人从里面出来,猫咖的店员下意识地看向时间,看起来有些奇怪:“两位客人是打算现在离开吗?”
“嗯,突然有些事。”灯里朝她笑道,没有过多解释。
“原来是这样。”店员给他们指指卫生间的方向,“粘毛器和消毒水卫生间里都有,如果两位需要的话可以随意取用。”
就在太宰和灯里点完头,打算一起走向卫生间的时候,店员又连忙喊住他们,“那个……两位要从我们店的周边里各选一样作为纪念带回去吗?”对上两人投来的视线,她又像是不好意思般笑了笑,给人解释,“因为剩下的时间还挺多的。”
灯里和太宰对视一眼,在读懂对方那双鸢眸里含着的意思后,她对店员弯弯眸子:
“那等我们收拾完再来选可以吗?”
“随时都可以。”
于是两人又一起往卫生间走,拿过粘毛器处理身上沾到的猫毛,给身上适当消毒——主要还是刚刚和可可豆大面积接触的灯里,太宰倒是安静地杵在一边看她。
在发觉灯里似乎不打算重新整理头发后,他明知故问地问她:“花见不重新梳一下头发吗?盘着会不会很紧。”
“嗯——这样很奇怪吗?”灯里抬头,轻轻碰碰自己盘的发包,偏过头看向太宰,“如果不奇怪的话,就这样也不错。”虽然她主要是嫌麻烦不想重新梳,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她也确实想保留太宰一时兴起给她盘的那个丸子头。
太宰笑了笑,他鸢眸半敛,神色温和,“很可爱。”他不是没注意到她小心的动作。
“那就不重新梳啦。”
收拾完后,两人再度来到前台,在一众猫猫周边中,挑下两个同一样式不同图案的冰丝眼罩,然后带上先前买的东西一同离店。
在一众周边里选下眼罩的是太宰,挑选图案的则是灯里。这家猫咖的冰丝眼罩全都是q版猫猫脸的样式——眼罩正对着眼睛的位置恰巧是q版猫咪的双眼,边缘有短胖的小胡须,甚至眼罩最上方还多做了两只可爱的猫耳。
眼罩的图案则仿照了猫咖内猫咪花色与品种。灯里几乎第一眼便给太宰选下了噘嘴黑猫模样的眼罩。这个眼罩表情还类似于某个颜文字——将眼睛用力地眯成“gt;”符号,看不出眸色的那种。
想到这个黑猫眼罩上的表情,灯里就一阵好笑。因为实在是不能再适合太宰了,完全像是他会做出的表情。
“灯里小姐心情很好嘛,就那么喜欢那个眼罩?”太宰气鼓鼓地问她,似乎是在对她选了可可豆花色的眼罩而不满——没错,灯里随手给自己拿的眼罩还真就是可可豆的花色,尽管她也真的是随手拿的——做成眼罩之后,可可豆的颜色就如同它的名字一般,总体是可可豆色的,叫人一看便会想到那只嗲声嗲气的布偶猫。
太宰如今的反应怎么看怎么好笑,灯里也便不逗他,怕人真的炸毛:“那倒不是,只是因为以前没有用过眼罩,所以有一点新奇。”
“也是,灯里小姐睡得都很早,而且睡眠似乎也很好的样子。”回想起自己曾经窃听到的,深夜中浅淡平缓的呼吸声,太宰漫不经心地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