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了一整天,也已经做好准备静静等待更多天,想要见的人没来,反倒等来了国师嫡女付轻芃。想起付轻芃当初拿着玉扳指来搭话,那玉扳指就是被方公子扣下的,还有这次国师府脱险,也是方公子参与了进来。国师府和天下第一富商方公子之间一定有利益往来。心思百转,吴正珩颔首,“付姑娘请。”问林长白,“可有单间?”店铺装修的每一阶段,林长白都参与了进来,对店铺的格局了如指掌,躬身带路,“这边来。”穿过回形吧台,靠着墙壁落着一排高脚椅,定制的窗花纹路在阳光照射下映衬进来,古色古香又不乏俏皮之感。吴正珩也是头一次进来,心中感叹着慕蓁熹总是能弄出新奇的东西,但他面上不显,“付姑娘是如何寻来的?”付轻芃收回凝在高脚椅上的视线,轻声回话,“实不相瞒,在长街上瞧见了喜儿姑娘几次进出此处店铺,我也是来碰碰运气,恰巧就遇上了五公子。”吴正珩最不相信的就是恰巧,而且还是几次暗中交手的人。端看她找上门来是何用心罢了。林长白关上了房门,一转头,隔着半层楼梯竟然瞧见了慕蓁熹!慕蓁熹就站在光影之中,看着楼上关了的木门,眼神复杂难辨。林长白一下子愣住了,仿佛他关上了房门,将吴正珩和付轻芃送进去,自己也背叛了慕蓁熹一般。他下了楼梯,“你怎来了?”慕蓁熹抬脚往牌匾处去,林长白跟上,想要解释两句,可是又不知从何讲起,“那位是国师嫡女,应是有要事和五公子相商。”隔了很远的距离,慕蓁熹就瞧见付轻芃进了铺子,她当即加快脚步跑过来,可是想象中的争吵对峙,或者说是剑拔弩张都没有,反而目送着付轻芃和吴正珩进了房间。不是敌对的吗?王婆的头七都还没过吧?小长安至今下落不明,因为方公子的介入,一切都陷入被动。眼前红光弥漫,慕蓁熹闭了闭眼,再睁开,是牌匾上的红布错乱视线。她抓住红绸布,林长白在旁边道,“这是刚送来的,还没来得及查看。”手中使力,红绸布滑落,牌匾以桃花花瓣纹路打底,最大的是三个大字——在人间。花纹中间,还有几个高低起伏的小字,看起来似乎有些喧宾夺主了。林长白瞧了又瞧,“在人间……各色美味,尽在此间,好名字。”红绸落在地上,慕蓁熹蹲下身子,轻轻地抚摸每一个小字,念出声,“是……香椋一逢…在人间。”“香椋一逢在人间?”林长白寻思着,怎么也不知其中含义。慕蓁熹起了身,“牌匾可以挂起来了。”见慕蓁熹往外走,林长白皱眉,“你去哪儿?”“不要和五公子提我来过。”慕蓁熹出了门,回头看一眼装修好的铺子,林长白还在端详牌匾,二楼的房门紧闭。她又抬头瞧着光秃秃的门楣,想象牌匾挂上去后的样子,浅浅勾起唇角,向记忆中的冯香椋打招呼。她一直都记得,每一次的伤痛和不甘,从没有忘记过。至于虚与逶迤,又或者是利益牵扯,她不在乎。即便是吴正珩为了利益,反倒和国师府的人合作起来,于她自己,绝不和解。她在漫天的桃花雨中生生死死,洗剑寺的密林之中,她卸下所有伪装的坚强,再也不用顾及任何,任由眼泪滂沱落下,带着无边无际的恨将王婆的骨灰散于天地之间。吴正珩要的是权和利,而她,只为不愧于心,不伤于情。这一刻,她无比清楚自己和吴正珩所走的道路完全不同每个人信奉的道理不同,思维方式更不同,觉着自己的是好,是善,是正义,施加给别人的那一刻,也变了味。她不想要强求吴正珩,也不再像之前一样天真,将自己的道理加诸在吴正珩身上。这些,在慕蓁熹自己经历了无人帮助的绝境之后已然看透,吴正珩做出任何决定,她都理解的。毕竟从黑暗之中抢到生路的人,黑化成什么样都不过分,这是他的生存路。可她不一样,她有着现代社会的教育背景,有着另一套的信念体系。就算是和吴正珩捆绑在一起,可她仍然是慕蓁熹,有着独立的灵魂人格,她要做自己认为该做的事情。在心中一遍遍肯定自己,人群喧闹的长街中,慕蓁熹从感到浑身森冷,前路艰难,到觉得四处明朗,心中充满希望。她要走冯香椋的路,要将王婆和长安没能讲完的事迹昭告天下,她要这世间扭曲的天枰感受到人的力量。慕蓁熹又回了挚儿家中,只有这里,才能让她真正放松。花生已经煮好,香肠晾了起来,林婶在院中剥玉米,凉席上,林挚儿和史念鉴还在呼呼大睡。慕蓁熹走过去瞧着,若是有相机,真想把他们这副模样照下来。,!她蹲下身子,捡了一颗小石子,在地上画起这对小夫妻。林老过来瞧,“这么快回来了,林长白呢?”“铺子还在忙,我无事就回来了。”抓了一把花生放木碗中,“吃花生。”林婶也抬起头来瞧,“蓁熹真是厉害,画画也惟妙惟肖的,这种画风,还从未见过!”林老笑呵呵地点评,“很传神呢,都不忍心从这边走了。”印象中,她似乎也画了什么,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慕蓁熹站起身,拍了拍手,抱着木碗去葡萄藤下坐着吃花生。林婶絮絮叨叨念着田地要种什么,和林老一起商量着,慕蓁熹默默听着,浑身被太阳照耀暖洋洋的。不一会儿,橘阳照了过来,每一个人的脸上都被镀上温柔的面纱。林婶讶异着,“都吃完了?”慕蓁熹这才发现,自己脚下的花生壳都要堆成小山了,她不好意思地笑着,“我……我吃起来就忘了……”林老打了井水给瓜藤浇水,声音从藤后传出,“不碍事,:()穿越为婢:养成疯批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