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着唇努力让自己哭得不要太大声,后来实在忍不住,就把脸埋进手臂里、衣服里,然后嚎啕大哭着。哭到脑袋都开始隐隐作痛,两只眼睛肿得睁不开,才慢慢停下。
我最后对着那摊黑色的灰烬,跪在地上认真地拜了三次,才用手将那堆纸灰拢在一起,捧到我带来的袋子里,准备走的时候找个垃圾桶丢掉。
等我失魂落魄地做完这一切,才想起来抬头去看一眼那个奇怪的少年。
他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有风偶尔吹乱他的衣角。
我低头看了一眼狼狈的自己,没有再打扰他,一个人提着袋子沿着原路走回去。
回去的路似乎更加漫长也更加寂静。
当我悄悄地关上门,换了鞋想要走回二楼自己的房间时,有人说话了。
“呦呦。”
我僵在原地,慢慢转过身去望向客厅里坐在沙发上的身影。
他隐藏在黑暗里,只有声音传了过来。
“呦呦,你不该这么晚一个人出门。”他轻轻叹气:“如果你找不到路了怎么办,又或者你在路上遇到了不可预知的危险怎么办,我怎么才能立刻出现在你面前帮助你?”
我垂下眼睛,不安地道歉:“对不起福地叔叔,只是今天……我想他们……”
福地樱痴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我不是责怪你。我比任何人都明白你内心的难过,我也如此。他们是我一生的挚友。我只是希望你下次能够提前告诉我,我不会反对你做这些,好吗?”
我点点头。
福地樱痴语气轻缓:“好了,快去休息吧,已经很晚了。希望你今晚能有个好梦。”
听着福地叔叔的话,我的眼泪又差点决堤,我咽下哽咽,认真点了点头,向着二楼属于我的房间走去。
福地樱痴看着我的背影慢慢消失在楼梯口,才一改方才温和的神情。
他快步走向门外,大门被他推开,那双如鹰一般锐利冷厉的眼睛射向屋外。
外面空无一人,只有几缕风扫过地面上的落叶和灰尘,福地樱痴冷漠地注视着外面良久,才重新将门关上。
许久之后,在屋外不远处的树后显出半个人影。
黑卷发男生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的两栋小楼,很快,他也转身离去。
在我来到日本的第二周,福地叔叔告诉我,我应该去学习日文了。
“再过两个月就要入学日本的高中了,虽然9月份入学已经不是新学期,但是呦呦在华国已经读完高一,在这里肯定也不会有什么太大问题。不过如果因为不会日语,学校里可没有会华语的老师和华语课本,所以呦呦也要学会看和说日语才行。”
我原以为福地叔叔会将我送去培训机构之类的地方,没想到他将我推荐给了家附近的一间清吧做服务员。
我有些迷茫地看着他:“福地叔叔,16岁未成年是不能打工的。在华国。”我还特地强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