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说,郑嘉琢也想起来了:“挺会躲。”
桑落觉得他假惺惺:“你什么时候知道我跑了?”
郑嘉琢思考了一下:“你翻墙的时候?整个别墅除了主卧,书房和卫生间,都有监控。”
桑落骂他变态,郑嘉琢没有什么所谓地说:“以防万一。”
“那你为什么不提前通知你的保镖,你的保镖想抓我一个还是挺容易的吧?”桑落现在回想起来,觉得有些蹊跷,郑嘉琢这般人物的私人保镖,不至于连他都追不上,轻而易举地让他跑了。
“那个时候我被一个合作商给绊住了,而且我也不想让你恨我。”
但凡是个正常人被这么切断和外界的联系关个二十来天都会出问题,郑嘉琢也的确狠不下心。
“后来呢?你为什么会被郑锦尧的人追到莱北?”
桑落承认郑锦尧还是有些手段,而且后面还有郑琴和塔纳,但是郑嘉琢是什么人,八年没回国,一回国就直接熬死了老子当上董事长,他并不觉得郑嘉琢会如此轻易地落入陷阱。
“我知道郑锦尧和郑靖和有这个计划,郑锦尧用的塔纳的人来追杀我,我也需要一个时机让他们放松警惕,在曼都太显眼,就只好去其他城市。”
至于是哪座城市,郑嘉琢想到当时看到的桑落的照片,桑落在莱北的老城里看起来非常突兀,尤其是站在平安路的巷口,像颜色艳丽质地上乘的油彩滴落到一张老照片里。
他瘦了一点,郑嘉琢知道这个人从小到大都当惯了少爷,离不得别人伺候,想必自己也不太能照顾好自己。
于是他给郑锦尧放出消息,去到莱北出差,塔纳的人手下手很重,中间一度脱离了郑嘉琢的掌控,脑袋受伤也不是他的用意,等他再次恢复记忆和完全清醒的意识时,桑落已经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他的“金主”。
面对失忆的郑嘉琢,桑落收起了爪牙,变得像他遥远记忆里高中时候的学弟,他实在是怀念,也实在是舍不得,只好就着这场戏演下去,虽然有欺骗,但总而言之他的确把桑落照顾得还不错。
这个人心机太重,桑落想,管你是直男还是什么,谈没谈过恋爱,遇到郑嘉琢这种,就只能认栽了。
两人遛完狗,回到别墅也有点晚,桑落洗完澡洗完头一走出浴室就看见郑嘉琢在床上办公,膝间放了个笔记本,不知道在看什么。
听到浴室门打开的声音,郑嘉琢抬头,用目光将热气腾腾的桑落轻轻扫了一遍,然后淡定地合上电脑:“过来,给你吹头发。”
两人在莱北就是这么相处的,但换作这个比莱北整套房子都大的卧室,穿着面料昂贵睡袍的郑嘉琢,桑落就觉得浑身不适应。
“我自己吹,”他拿起吹风机,证明自己不是什么生活废物,“别成天把我当什么学龄儿童看。”
虽然他从小到大也是被伺候大的,但郑嘉琢对他的态度似乎有点太……珍惜了?
不知道是不是该这么形容,总之回到曼都之后,莱北的一切就如同封在蜜罐里的一个朦胧的梦,现在站在他面前的郑嘉琢总感觉更加锐利更加冷漠,身上一种不多不少的倨傲感。
郑嘉琢无奈地点了下头。
吹好头发,郑嘉琢也关了顶灯,只剩一盏床头灯,灯光昏暗到有些暧昧的程度,奇怪的是桑落前两天自己一个人躺床上的时候没这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