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发现你去柏林,还去读什么自然科学,我都不知道你对这种学科感兴趣,我、我就想来看看,怎么了?”
郑嘉琢看到他蒙着水光的眼睛就心软了,听到这些话语,更是说不出一句强迫的话来。
“我错了,”他坦然地认错,撑着床直起身子,将桑落拉过来,“不该逼你,对不起。”
以前桑落不知道为什么郑嘉琢失忆了就能将认错做得如此坦然,毫无脾气地纵着他无理取闹,现在发现他没有失忆,也没有那层虚假的金丝雀身份,还是如此坦然地将错误揽在自己身上,原因显而易见。
“我不常看社交软件,是lee跟我说了有个来自中国的看起来才成年的男生在等我。”
“那天回来的路上发生了意外,车子侧翻了,有人不幸遇难,等到被营救,被送进医院已经是凌晨一点的事,是第二天学院的人过来,我才碰到lee。”
“最开始我不知道是你,我以为是郑靖和。”
郑嘉琢回想起自己当时的心路历程,都觉得很可笑,当时lee说是长得很帅气的一个男孩,他一面想起自己在国内压根没几个朋友说不定是郑靖和又来找事,一面又觉得郑靖和那长相跟很帅气也搭不上边。
桑落这个名字被他强行压到记忆深处,所以直到lee说那个男孩鼻梁上有一颗很小的痣的时候他足足有三分钟说不出一句话。
“lee说你在图书馆等了我很久,他告诉了你我在市立医院,以为你来找我了。”
“我去问护士,问有没有人见过你,护士站太忙了,最后都说没见过。”
桑落忍不住反驳:“那个时候桑正杰生病了住急诊,国内就我妈一个人,我……订好机票走了。”
“嗯,我猜也是你有急事,”郑嘉琢语气难掩落寞,“lee说他给过你我的id,我就点进去看,看到了你的留言。”
“为什么不回我?”
面对桑落真挚的眼神,郑嘉琢仿佛又回到了当时站在图书馆门口桑落站过的位置,拿出手机看到桑落发过来的私信的那个时候,不知道该说什么。
停了一下,桑落才听见郑嘉琢说:
“回了私信,我也不能回国来找你,那两年郑锦尧才进公司,派了很多人在柏林守着我。”
桑落不知道其中还有这样的隐情,他早就隐隐约约猜到郑嘉琢出国不是他自己的本意,毕竟高考的前一天,他还在说要去念x大。
“而且我猜你已经上大学,你性格很好,人缘也很好,会在大学交很多朋友。”
“不是的……”
这有什么关系,那些人又不是郑嘉琢。
“而且桑落,”郑嘉琢语气认真起来,“我那个时候已经意识到自己喜欢男人,万一我回了你的信息,你还拿我当哥们怎么办,这太残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