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咱们的香铺要是被砸完了,可怎么做生意?”
还未走到仓房的大门口,就见卢镶银匆匆追了上来。马慧一见他,便看向他身后,并未看见秦荽,不由得有些失望,也有些心慌。小伙计凑到身边,低声道:“大管事,我看见东家了,她还在对面,不过,她说让我们不要和她们对峙,将二楼放开,随便他们怎么闹都行。不过,要紧的是,把账本和进货单看牢。”
“听说,姐夫跟‘启香’香铺的那个大管事有些。”蒋月的脸红了红,下面的话不好说出口,毕竟还是个未出阁的闺阁姑娘。
卢镶银更是迷茫不已:“东家不过去瞧瞧?”
秦荽的脚步微顿,转身看向小伙计:“桦曳如此大胆,带着兵士来砸我的铺子?”
见卢镶银气喘吁吁,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秦荽不由得有些好笑,突然也计上心来,对小伙计道:“你附耳过来,我与你说。”
昨夜,她寻求父亲帮助自己出气,谁知道,父亲却说霍建光那个瘟神要回来,最近忙得很,桦曳的事儿要先放一放。
小伙计是个伶俐的,所以才被派来送信,闻言道:“东家是外地人,所以不清楚,这桦曳郡主的父亲非常疼她,这带着她父亲的兵闹事,也不是头一回。听说,每次都能无声无息便了了。”
下一句没有说出口,但蒋月知道,她是说就像方家人一般上不得台面。
还未睡着,小妹蒋月来了,说是来道歉的,并且知晓姐姐未曾用晚膳,所以特意从厨房端了燕窝羹给姐姐。
马慧点头:“掌柜的已经去处理这个事儿了,无须担心。”
秦荽笑了笑,笑得一脸高深莫测:“无妨,你且带路,找个地方慢慢看对面的好戏。”
她腾得坐起来,疑惑的重复了一句:“启香香铺?”
见桦曳不言语,蒋月也不在意,又说:“妹妹听闻一事,不晓得当不当告诉姐姐?”
“来人是谁?”秦荽一边朝外走,一边问送信的小伙计。
“姐姐,你说让我嫁给姐夫的事儿,是一时兴起,还是真有此打算?”蒋月见桦曳心情好了些,便小心翼翼地问。
就凭着建勇侯撑腰,桦曳就如此嚣张?秦荽放慢了脚步,一边走一边想对策。
蒋月将燕窝羹放在桌上,走到歪靠着美人榻的桦曳,接过丫鬟手中的美人锤轻轻替姐姐捶打双腿。
但,也无需说明,桦曳也知道了。
这是常态,每次桦曳生气,都是方夫人生闷气,蒋月出面道歉。
就这个女人,居然是杜梓仁在外面的姘头,这简直让桦曳气不打一处来。
桦曳斜靠着,高傲地点了点下巴:“说吧,什么话都藏着掖着的,一副小家子气!”
蒋月本就是有备而来,自然是知道秦荽是谁,所以便点了点头。
蒋月皱着眉,装作迷茫的火上浇油:“姐夫和启香香铺的大管事有了亲密的关系,是不是也因此,启香的东家才敢对姐姐不敬?”
“姐姐想想,你回去告诉姐夫你受了气,姐夫可曾与你同仇敌忾,说要替姐姐报仇、出气?”
杜梓仁自然没有那样说,不然,也轮不到桦曳回娘家闹这一场。
所以,便有了次日,桦曳怒砸启香香铺的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