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由不得你。”老嬷嬷带着人不由分说想要抓秦荽。
秦荽说着说着就激动起来,先前的镇定自若倒像是装的,如今的模样才像她这个年岁该有的模样。她张了张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好像是个小辈受了欺负来找长辈告状,可结果长辈并不愿意帮她出头,所以委屈便化作了眼泪决堤。
“秦荽,我让你走了吗?”老太太连身子都没有动一下,只冷冷看向秦荽。
老嬷嬷顿了顿脚步,迟疑地看了眼秦荽的小腹,又用眼神询问老太太。
老太太审视地看着秦荽,秦荽微微垂下眼睑,不与这人精似的老太太对视。
毕竟今儿是老太太的大寿,又是在佛堂里,抓秦荽无所谓,可若是她怀了孕,这抓扯间弄出人命就不好了。
“鲁家的当家主母,她说非常喜欢我,非要我做她的干女儿,我也是盛情难却,所以便认了这门亲。”秦荽似乎找到了依仗,抬起脸来颇为得意地说着,一副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嘴脸。
秦荽也知道虚虚实实的道理,更是知道见什么人说什么话的道理,便让萧辰煜放心。
只是,她说话时,手微微在颤抖,看得出她其实只是在强撑着而已。
秦荽站着看向老太太,冷笑道:“老太太可是要扣押我还是要干什么?”“就凭你对你父亲不敬,他安排的婚事你也胆敢拒绝。就凭你敢挑唆你生母离开你父亲,让你父亲被人笑话。就凭你对我不敬,进来这么久,连个头都没有磕。”
“你干娘是谁?”老嬷嬷皱眉问道。
门倏然打开,老嬷嬷带着一众丫鬟婆子迅进来。
她的眼眶有些红,又有些委屈,嘴唇颤抖着问:“老太太,您是否知晓,四老爷和四太太将这些子女当成棋子,为秦家的生意铺路?”
秦荽却顺势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咬了咬下唇,稍显慌张地看了看四周,见并无任何可用的防身东西,更是有些急促地喘了几口气。
稍顿,又道:“这些,够了吗?”
秦荽后退一步,怒气冲冲地道:“我夫君在外面等我,若是我许久不出去,他必定要找你们要人。”
随后,端起一饮而尽,放下茶盏,秦荽摇了摇头,颇为惋惜地说:“再好的茶,冷了也是白白糟蹋了好东西。”
“我们会怕他一个毫无根基的小毛孩子?把他一并拿下便是。”老嬷嬷不是个善茬,自然看出秦荽是个纸老虎,便嗤笑着就要朝秦荽走来。
老太太叹了口气,略微坐起身,安抚道:“你父亲的事我也是今儿上午才知道。不过,我倒是奇怪你知道多少?这些人突然全都来了,也不知道这幕后之人究竟想干什么?”
秦荽心里骂了句:死老太婆,你们秦家干了这么多坏事,只怕求再多神佛也不会保佑你。
老太太自然也想到了这些,可她又不想立刻放过眼前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
秦荽松了一口气,转身快步朝外走去,而一出门看见等候的萧辰煜,脸上的惊慌荡然无存。
萧辰煜上前一步,第一时间现她哭过了,眼里迅闪过狠厉,忙问:“怎么了?被欺负了?”
秦荽拉着他朝外走去,轻声说:“我做戏呢。走,先去找到干娘再说。”
萧辰煜扭头看了眼屋檐下站立着的老嬷嬷,眼神微闪,嘴唇紧抿的说道:“终有一日,我要你再无需如此做戏。”
秦荽抬起头和他对视,嫣然一笑:“好,我信你,我们终有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