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秦四太太死死盯着秦瑶的眼睛,只见她漫不经心的双眼突然便亮了亮,秦四太太的心也跟着沉了沉。
秦瑶眼眶微微泛红,扭过头轻声说了句:“母亲,您若是觉得女儿去京城好,便听母亲的话吧。女儿还有事,先回去了。”可秦荽母女为何能活得如此潇洒肆意?
秦瑶抬起漂亮的眼睛,极力忍下喜意,问:“鲁家怎的突然开赏花宴了?可是有什么说头?”
可秦瑶只是随意看了一眼,点头说了句好,便再无下文,只把秦四太太给气得够呛,可她对这个宝贝女儿是有足够的耐心,根本不会斥责她。将裙子放了回去,挥手让下人先出去。
娘每日还要去伺候太太,以往喜爱的艳色衣衫也不能穿了,艳色头花也不能戴了,如今亦是日渐憔悴;弟弟也被送去外院住,秦芍和娘根本见不着,也不知道如今如何了?
到了秦家,马车在西边的角门停下,丫鬟摇醒了闭目的秦芍,秦芍睁开了眼睛,眼里一片清明。
“母亲,您若是问我的意思,那便是不愿意。您若是自作主张定下亲事,女儿也毫无怨言嫁人便是;女儿的婚事,但凭母亲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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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芍站在角门前,抬头看着秦家的屋檐,突然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上了马车后,秦芍闭目养神,脑海里却是翻江倒海的思绪起伏。
苏氏确实看起来很年轻,而且还很漂亮,大概是因为很单纯的缘故,甚至没有世俗的烟火气在身上,所以让秦芍忍不住驻足好奇询问。
秦四太太说着话,却不停观察女儿的神情,见她眼神不停变换闪烁,心下更加肯定了女儿的心思。
娘从小告诉她,定要回去秦家才能做堂堂正正的秦家小姐,弟弟能堂堂正正做秦家少爷,而娘只有进了秦家死后才能有个寄居之地。
“有你姨母在,她能不护住你?再说,我们坐船去京城也就三日光景,能有多远?”
秦四太太正在屋里看绣坊里给秦瑶新做的裙子,秦瑶在一旁抵着下巴百无聊赖吃着糕点,她现如今对于所有事都恹恹的提不起兴致。
小丫鬟不过十一二岁年纪,天真得很,笑着又解释了一句:“我们太太的母亲,我们都唤老太太,虽然看起来很是年轻呢。”
“你”秦四太太多少手段和心机,在女儿面前都没有了用武之地,只能用指尖戳了戳女儿的额头,叹息一声:“我如此殚精竭虑地操持,还不是为了你们姐妹三人和你兄长,在这秦家生活,你以为这么容易?”
一个是商家妇,一个是官宦太太,哪怕秦四太太每次带了大量贵重礼物回娘家,可秦四太太都要觉得低妹妹一头。
直把秦四太太气得个倒仰,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离开。
恰在此时,丫鬟来报:“太太,十一小姐回来了,她正在院子里求见太太。”
秦四太太立刻收敛了面上的怒容,淡声道:“让她进来吧!”
丫鬟躬身出去,看着秦芍颇有些同情,打开帘子请秦芍进去,秦芍和她错身之际将一根银簪塞入丫鬟手里,低声说了句:“今儿出去瞧见这根簪子便觉得适合姐姐,便买了来,希望姐姐莫要嫌弃。”
丫鬟非常顺手将簪子塞入袖口里,低声回了一句:“太太心情不太好,十一小姐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