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公公也不计较,转身出去了。
随后看向另一辆马车下来的张老大夫,见他一手扶着药箱,一手摸着白色胡须,抬起一双眼睛打量着角门和高墙。垚香郡主派了个侍女过来传话,问秦荽等会儿要不要过去一起用午膳?
“你们两人就在这里等便是,我去见见王爷。”
秦荽摇了摇头:“他挨打,我自然是心疼,也明白背后搞鬼的是谁,又是什么目的?反正不用我们说,王爷也知道,这是在打萧辰煜的身,却是在打九王府的脸,所以,我想王爷和郡主自然会有所行动,无需我们夫妻聒噪。”
张老大夫的诊治并不久,不过两盏茶的功夫,就听见了大厅里有了动静,这显然是张老大夫出来了。
“你这性子,究竟是像谁?如此冷冰冰的?”
叹了口气,九王爷道:“萧二的事儿,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这点你放心回去等着便是。”
侍女浅笑着颔,大概猜到秦荽今儿是不方便留下来用膳的。
九王爷斜靠着一个挑金麒麟大迎枕,用手指头指了指秦荽旁边的玉容糕:“你尝尝看,我吃着尚可。”
不用吩咐也知道,青古和孙冀飞是不可能进去见王爷的,于是两人都点头应下。老王爷穿着寻常的半新旧浅灰色道袍,头上未戴冠,只插了一支白玉簪,表面上看起来就像个寻常的老爷子,只是这通身气势和犀利的眼神却是藏不住的。
九王爷不知道该高兴还是生气,高兴的是,她主动提了外公,这是把自己当成外公了?可生气的是,秦荽的脸上笑容很是嘲弄,这可不是什么让人愉悦的笑容。
秦荽多看了几眼,九王爷就吩咐身边的公公:“你去吩咐一声,将这玉容糕装两盒,待她们走时一并带走。”
因为是巷子里的角门,并不能看出什么来,所以秦荽和管事也没有多言。
秦荽从善如流拈起一颗玉容糕放入口中,倒也并不觉得有多惊艳,也许是她心中有事,未曾细细品尝。
秦荽的身上有些来自九王爷的威严和冷傲,这也是血缘的神奇之处,不管你认不认,不管有没有相处过,有些神似的东西就是说不清道不明。
屋里只剩下两人,倒也安静。
秦荽用眼神询问青古,青古点头,表示很好。
九王爷和秦荽说话,几乎很少用“本王”这样的自称。
秦荽微微垂眸,复又笑了笑:“烦请转告我夫妻二人的谢意,只是,我家夫君做事不谨慎,被责罚也是应当的,倒也不必麻烦郡主了。”
秦荽在隔壁的厅里坐下喝茶,张老大夫被请了进去给王爷看病。
九王爷也有些无语,自从让这丫头知道是自己的外孙女后,她就少了胆怯和客气了,说话直白得很。
秦荽打起精神,看向九王爷:“他也看不好王爷的病?”
“只是,他打保票能看好我的病,这反而让我心生疑窦,要知道,我这是衰老,除非是天上神仙赐予仙丹良药,否则又如何能医治的了?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多少富贵荣华、权势滔天又如何?还不是熬不过生老病死!不过,秦荽将张老大夫的行径告诉了九王爷,九王爷蹙眉想了想,对着外面喊了一声,公公推门而入,九王爷将秦荽说的话对他说了。
公公跟随王爷大半辈子,自然明白九王爷的意思,不用仔细吩咐,便了然地点头转身出去了。
秦荽有些羡慕这种默契,只可惜她身边还没有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