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荽将第一批香料送去县衙时,已经是七日后。
东西送得十分高调。
秦氏香坊的人有些挑着担子,有些则双手托着托盘,无论是担子里,还是托盘里,都整整齐齐的摆放着香料,最上面还放了红封,红封上写着福寿二字。
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走了好几条街,隔一段便有两个敲锣打鼓的下人,齐声高唱:“恭贺太后娘娘寿诞,秦氏香坊恭送贺礼。”
打头的是鲁九,骑在高头大马上,朝着众人微笑颔。
不得不说,穿一身精美华贵锦袍的鲁九十分养眼,惹得众人纷纷侧目,有那些大胆些的大姑娘、小媳妇一边看他,一边低笑讨论。
芸娘站在一家酒楼的二楼窗前,看着意气风路过的鲁九,眼睛里有些湿润。
丫鬟递了手帕过来,她接了过来,擦了擦眼角,轻轻叹了一句:“他还是那般,那般耀眼。”
“这又不是成亲送聘礼或者嫁妆,怎么能这样显摆,还一抬一抬的,一捧一捧的展示给大家看,竟然还敢去游街,听说都走了好几条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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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其实是没错。可若不是张劭华帮着出主意,又仗着张家的势,从一个县一个县的走过来,就凭赵公公一个外来“和尚”能化得了这么多缘?尤其是得知了赵公公在县衙里玩的那些花花肠子后,张劭华对他更是不屑。
赵公公突然问县令大人:“她哪里找来这么多人?在外面请的?”
他收敛了笑意,余下的路上都不怎么笑了。
黄氏答应了,依然非常坚定的要嫁给他。
这段时间,他天天在外花了大笔银子请客,而赵公公只管在县衙后宅玩乐享受。
混迹欢场多少年了,他如何不知晓芸娘的心思,可他不愿被束缚,所以才喜欢去那样的地方,做生意嘛,只要给足够的银子,就算银货两讫。
张劭华在一旁压着上翘的嘴唇,开口道:“其实也许她是想告诉旁人,让大家向她学习,都该大方些才对,毕竟太后娘娘的寿辰嘛,现在好多人还在墨迹,真是不痛快。说不定,萧二太太这样一搞,大家都行动起来了。”
县衙里的县令正和冷脸的赵公公陪着小心,而一旁的张劭华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喝茶。
骂完,赵公公又看向县令:“你说说,这萧二太太是不是太不把你我二人放在眼里了?她如此大费周章,不就是想告诉大家,咱们借太后的名义搜刮她东西嘛?”
鲁九不喜欢妻子黄氏,订婚前,他曾找过黄氏好好谈过一次话。
当然,最主要的是回去晚了,妈妈是要惩罚她这个小丫鬟的。
小丫鬟看得惊讶:“姑娘,你怎么了?”
可偏偏有人要动了情,更可怕的是只有一方动了情。
“姑娘,咱们回去了吧,张公子说了今儿中午要来吃饭,姑娘还要早些回去沐浴打扮才好见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