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让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这是要彻彻底底和大家分离,以至于连个祭奠的地方都找不到。奇叔淡然一笑,说秦荽的先生在春节中便离世了。
夜里,秦荽靠在萧辰煜的怀里睡不着。
“你莫要难受,他是在睡梦中离开的,走的时候很安详,并无丝毫痛苦。”奇叔倒是很淡定,说起先生的死也非常随意。
怎么说呢,就好像一把没有出鞘的利刃,看不出有多锋利,但绝对不是善茬。
“自然是个好的,你可莫要欺负人。”说话的是苏氏,她一贯护着萧辰煜,大家都不以为意,只有秦荽和桑婶知道,苏氏对奇叔随意和自在了很多。
对了,就是隐居。
人生无常,何须多愁善感呢?先生洒脱,自己也该学着点才是。
不过,秦荽一想也了然,先生是个极为洒脱之人,如此就当是自己走上了高山之巅,随河流去向他乡,随大树永远伫立在人世间。
从这句话里,秦荽似乎嗅出点不寻常的话,但看了眼母亲和桑婶,知道现在不是细问的时候。
以前苏氏算是有夫之妇,即便奇叔住在后院,可两人很少说话,即便是碰上了也快分开。若无外人,两人更是避嫌从不肯多说半句。
当然,最大的收获是她拥有了萧辰煜,以及这个腹中的孩子。
萧辰煜的手指头在妻子的肩膀上轻轻摩挲,嘴里说道:“他是奇人,他的所思、所想、所做就不是我们能猜到的。”
秦荽强自收敛了心神,问了问先生安葬何处?可有人照看坟墓?奇叔的话更是让秦荽大吃一惊:“先生洒脱,吩咐我一把火烧了个干净,然后将骨灰撒在了高山的山巅、湍急的河流、茂密的树林里了。”
可有了阅历的秦荽在今天第一眼看见奇叔的时候,就现了他的不同。至少,她看出奇叔非常锐利,非常敏锐,看人的眼神深邃且沉稳。
前世,她眼中的先生和奇叔都是普通人,重生回来,也并未见过先生和奇叔,自然没有多想。
寒暄后,萧辰煜也匆匆从乔大壮那边赶了回来,面对奇叔的一番看似闲聊,实则是打探的询问后,终于让奇叔勉强点了头。
先生很像是在秦荽家里隐居,他们住在秦荽家的后院里,极少出门,所以,整个富水镇知道他们的存在的人极少。
秦荽忍不住坐起身,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萧辰煜:“你说奇叔究竟是什么人?我先生是不是什么老王爷啊,退下来的大官儿什么的?”
“冷,快躺下盖好被子,你怎么怀了孕后,越来越像个孩子?”将秦荽拉入被窝后,萧辰煜才看着帐顶,幽幽吐出一句话:“明天问问奇叔便知晓了,不过,只怕不该说的,我们也不可能从奇叔嘴里知道一星半点。但是。”
“嗯?”秦荽扭头疑惑。
“但是,蝶骨的事,奇叔说不定知道些。还有,家里有了奇叔,咱们也能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