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秦荽是认识秦芍的,前世秦荽快要出嫁前一个月,秦芍回来了,两人还住在一个院子里,颇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触,所以感情很是不错,后来秦芍临死还给秦荽写了一封信,托她照顾一下自己的女儿。“至于她起了什么心思,我是不知晓的。她只说我们是姐妹,合该走动走动才是。她还告诉我,我本来的姻缘本来是你的,是你不要了才轮到了我,所以,我更应该来感谢你才是。”
说到此处,秦芍说不下去了。
秦荽很想说:有没有我,你都会回秦家。有没有我,你都会嫁给一个不堪的丈夫,然后早早香消玉殒,留下一个小女儿受人欺负。
隔壁偷听的苏氏也忍不住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她总算明白了秦荽之前要摆脱的处境究竟是什么了?
秦芍打量了四周,嘴角微微翘起一抹嘲弄的笑来。
苏氏如同醍醐灌顶一般,突然便清醒得很,她也知道自己如今能自由自在地在女儿女婿的家里装模作样地当家理事,都是女儿争取来的,来得太不容易了。
“秦芍,有没有我,你都要进秦家;有没有我,你都要嫁人;有没有我,你都会嫁得不好。因为你也知道,再好的人家也轮不到你。”
只可惜,秦荽在京城,而秦芍嫁得很远,等秦芍抽出时间去看望孩子时,得知孩子因为贪玩偷偷跑了出去,后来就找不见了。
其实,说白了,就是给秦荽洗脑,然后让她跟娘家稍微有些感情,总之是威胁有之,亲情也有之,双手牌打得很好。
“你和我一般的身份,可显然你混得不如我,来了府城却要住在别人的家里,如今心里很难受吧?”
秦四太太告知她是想让她对付秦荽,将恨转嫁到秦荽身上,而秦芍也想挑拨秦荽和秦四太太的关系。
“你若是不愿意嫁,也并非没法子,就看你的心赢不赢的起来。”秦荽淡淡说道,也拦住了想要上呵斥秦芍的两个丫鬟。
而因为请了嬷嬷回来细心教导这些外室之女,秦四太太在郸城的名声大盛,都是赞誉有加,毕竟大多有这样的也不过是草草出嫁了事,谁也做不到她这般还细细教导好几个月。
“我的命,从生下来就注定了的,我挣不脱、逃不掉啊。”秦芍突然趴在桌上呜呜哭了起来。
只是,她做不到。
秦芍被说中了心思,不由得有些恼怒,她一拍桌子怒道:“可是,我未必会嫁给一个老头子做填房。他的孙子都比我年岁大了,我却要和这样的男人”
“即便身如杂草,也该争一争。”秦荽淡然道:“你即便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依然会嫁给不喜欢的人,可你也可以争取更多的东西,到了如今这个时候,应该是八字合了,所有的礼该是走完了,只等着老太太是寿辰宴后,你就要出嫁了吧。”
“我还能争取什么?”秦芍抬起头,瞪着一双红红的眼睛色厉内荏地问,实则是在讨主意。
秦荽也不揭穿她这强硬的性子,也深知她改不了,但凡秦芍能不如此刚硬,便也不会早早殒命。
“你能争取的多了,比如嫁妆,比如你娘和弟弟在秦家的权利。”秦荽笑了笑:“你和人硬刚有什么用?还不如想法子和她斗上一斗,多获取些好处才是。”
见秦芍开始若有所思,秦荽又补了一句:“欺软怕硬是人之常态,你即便是要死,也该有抓她几爪子血痕的狠劲儿才行。也许,他们怕了你,反而不敢对你娘和小弟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