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越说越激动起来。
“这个世道真是太不公平了,为什么你们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甚至尤不满足,还要去花街柳巷流连忘返,而我们女人但凡多说一个字便被扣以不贤良淑德的名声,凭什么女人就该从一而终?凭什么女人就该贤良淑德?凭什么要求女人要听父亲的,要听丈夫的,甚至要听儿子的?”
一滴泪从秦荽的眼角滑落,这是萧辰煜第一次见到如此情绪外露的秦荽,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不晓得秦荽究竟是在骂自己还是骂她的父亲,亦或者她骂的是全天下的男人,甚至骂的是这个不公平的世道吧。
萧辰煜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秦荽好受些,可即便如今赌咒誓说自己未来会只对她一人好,想来现在的秦荽也听不进去吧。
于是,两人沉默以对,相顾无言半晌,萧辰煜才叹了口气,走过去将秦荽轻轻拥入怀里,秦荽闭了闭眼,将眼泪悉数擦在萧辰煜的衣衫上。
良久,秦荽的情绪稳定下来,这才跟着萧辰煜去跟苏氏请安,虽然迟了许多,不过苏氏念在萧辰煜醉了酒,并未多询问,只让两人快些回去歇息。
这一天,秦荽和萧辰煜都相处得有些别扭,秦荽干脆躲去了香房,萧辰煜也并未去寻她,而是独自在书房写了一下午的字。
“可太太也不必为了将来有可能会生的事,便拒绝现在的美好啊,毕竟,如今的二爷对你真心实意,太太便享受当下不好吗?二爷待你好,你便回以真心,倘若有一日,二爷变了心,太太收回自己的心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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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闷闷不乐了几日,家里人都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低气压,大家都小心谨慎做事,生怕触了秦荽的霉头。
只有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鲁九爷明白,就因为自己带了萧辰煜去喝了顿花酒,压货一事只怕是萧二太太在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而已。
“他对我从未有过甜言蜜语,我以为是我的身份缘故,可我看到他对容娘的态度时,我便知道自己错了,并非因为我的身份不够,而是我不得他欢心罢了。”
“我有孩子,自然能明白老太太的心,只要你过得好,她便能安心。”李四娘忍不住劝了一句:“所以,太太还是和二爷和好,莫要生气了。”
秦荽也叹了口气:“自从三姑的事情后,我娘便有些躲着我,都不知道是她的问题还是我的问题。”
“太太,您可是我们家的定海神针,您心情不好,大家都跟着难受,大家都催着我来劝慰太太,您一笑啊,我们的天也总算是亮了。”李四娘拍着胸脯夸张地说着,逗得秦荽真心实意笑了。
管事道:“我猜是萧二太太想用这批货来换我们家那院子吧。你们看,地契给了,东西便交了出来。”
掌柜的问:“我瞧着这批货早该出了,为何萧二太太一直压着不给我们?”
接下来,秦荽调整了心态,将压了好几日的货交给了鲁九爷第一次这般谨慎,喊了掌柜的和管事、小厮一起查验装箱,然后立刻上了马车送去码头径直上船回府城。
见秦荽不言语,李四娘又劝道:“其实,我很羡慕太太,至少,太太能为了二爷去柳叶巷那种地方喝了酒便生气。而我那时候,连多说一个字的权利都没有。
李四娘觑了一眼秦荽的神情,又道:“太太,可还是在跟二爷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