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刘家兄长去要刘姨娘的尸回娘家安葬,被拒后也不哭闹,怏怏的离开了。刘姨娘心如死灰,呆呆傻傻任由人看,任由人评头论足。
“等爷回来,让他自己去找人,我懒得操这些心。”
杜梓仁牵着桦曳的手出来,对刘姨娘说:“我也是糊涂了,忘了你出身低微不懂规矩,以后你每日早晚都要来奶奶这里学规矩,学会了规矩,我再去你屋里。”
“她是良家女,嫁过来也是良妾,不要说她跑了这件事多么丢杜家的人,万一她在外面有个三长两短,刘家人要闹起来怎么办?”
女子穿着中衣,披散着头被男子瞧见了,那是天大的侮辱,此时的刘姨娘跪在地上连死的心都有了。
整整三日,派出去找人均无功而返,杜梓仁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她满心期盼杜梓仁来救她,这是她唯一的依仗和靠山了,昨夜,这个男人还十分温柔地许下了要一生一世待她好的承诺。
耳边嗡嗡嗡响个不停,直到被送回了院子里,还依然头晕目眩。
桦曳不信,道:“那些门房都是眼皮子浅的东西,定然是收了东西放了人,如今查起来,便说没有放人出去,我瞧着,都拉出来打一顿板子才能老实些。”
他想了很多个可能,可最后,在后院的池塘里,刘姨娘的尸体漂浮起来才被人现了。
后来知道他是杜家的公子更是心猿意马无法自拔了。能嫁入杜家,即便是妾也是高攀了。她的美梦在这个早上戛然而止,被粉碎得如尘埃,风吹过后,不留一丝痕迹。
“是,孙儿明白!”
刘姨娘信以为真,可当杜梓仁来了,却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就直接去哄桦曳郡主。
似乎是一语成谶,杜梓仁的话应验了。
刘家家世不算好,但衣食无忧,她也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嫁给杜梓仁做妾,是她愿意的,也是她求来的。
桦曳慢吞吞让人伺候杜梓仁更衣洗漱,又说了些闲话,最后突然想起来刘姨娘跑了的事儿,这才漫不经心的说了。
走在回屋的路上,杜梓仁突然想起第一次看见秦荽时,秦荽的眼神绝非是看陌生人。
“去吧,不过,你要记得,后宅不宁,可是大忌。如果你连几个女人都摆不平,又如何能让人信服你能做大事?”
她出嫁前才临时采买的丫鬟也是个没有见识的,吓得缩在一旁瑟瑟抖,根本不能宽慰和照顾依然穿着中衣呆的刘姨娘。
说完,门外走进来杜梓仁的所有姨娘,大家站在一旁对着刘姨娘窃窃私语,有嘲讽的,也有可怜她的,也有想起自己当时也被这样下过面子的,只有真正听桦曳的话了,日子才会稍微好过些。
“我听说那个姓萧的小子,娶了个贤内助,他不单没有拖累,他的妻子反而是他的助力,你别的地方都比这姓萧的好,唉,就是这个媳妇没选好!”
又过了一日,刘家告了御状,状子是九王爷直接呈现给了皇上。
皇上在朝廷上严厉训斥了杜老爷子和杜梓仁父亲,并让他们先回去处理好自己的家事再来管理朝廷的事。
后宫中,太后气急攻心,大骂皇上不孝,结果晕了过去,御医看过之后,开了药方后亲自熬了药,太后喝了便好了。
可两三日后,她突然记忆衰退,说话也颠三倒四,刚吩咐的事竟然就忘记了。
皇上大怒,打杀了一批太后身边伺候不当的下人,又重新安排了一批谨慎的人过来伺候太后,未免传出去坏了太后的名声,太后的宫殿大门缓缓关上了,没有皇上的旨意,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