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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o4章

皇上的手微微抖动了一下，面上却不露怯意。

“母后，儿臣怎么敢对母后不敬，只是。”皇上稍微停顿，看向太后的眼神稍显严肃，语气也紧跟着低沉了些：“赵儿第一次求我这个皇兄，作为皇上，难道这点事都不能满足他？”

“这点事？”太后慢慢咀嚼了这句话，和自己的儿子对视良久。

这一次，皇上没有退缩，而是坦然对望，任由母亲打量、思索。

太后在脑子里飞快想：这个软弱的儿子居然变得硬气了，是什么给了他这样的底气？是霍建光回来了？可是，霍建光回来后，根本没有单独和皇上独处过，基本没有太多私下沟通筹谋的可能。

再说，她听说了霍建光吐血了，该是命不久矣，这样的人，即便是老虎又如何，老了也照样无用。

突然，她想到了一个人，又觉得不太可能。

张贵人笑着坐在旁边的圆凳上，笑得温柔无比：“今儿早上，吴太医诊平安脉现，已有二月，我们郸城有个说法，不足三月的胎儿不可对外人说，可，母后可不是外人，这便匆匆过来禀告太后娘娘，只是，刚到，就现皇上也在这里，便没有进来打扰太后和皇上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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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九不愿意去，可想着垚香刚才说的事儿，又有些迟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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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不语，似乎是默认。

当年，九王爷逼得自己的丈夫差点儿就从太子宝座上跌了下来。好在霍建光回来，和杜家文武联手，才让先皇顺利登基，可惜，先皇过了几年就去了。

都盼着？这指的是哪些人，不用言明，张贵人更不会去问。

郸城张家的姑娘做了宫中贵人，且有了身孕的事，当天夜里就传到了秦荽的耳中。

等他一走，太后便有些疲乏地靠着大迎枕，旁边偏殿鱼贯而入一众宫女过来伺候。

她无法像别的妃嫔那样左右逢源，两边讨好，她必须要选择一个坚定站队，而她听从了郸城张家人的建议，选择了太后娘娘。

张贵人笑眯眯地点头，面露羞涩地说：“儿臣想着，这等喜事，第一时间，该告诉母后才是。”

太后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心里也舒坦了不少。

侍女告辞离去时，对鲁九格外尊敬，还说垚香郡主想邀他明日一同用膳。

而走在前面的，则是一美艳的宫装美人。

他要给小王爷指一个王妃，太后却宁愿让那姑娘去给杜家的嫡子做二房。

她走到太后身边跪下，伸出一双纤纤玉手轻轻揉捏太后的腿。

这不是打脸又是什么？“母后误会了，儿臣并非和九王爷有所联系，只是想给赵儿说个亲事罢了，没想到，惹得母后大怒，是儿臣的不是。”

可真的不是他吗？除了他，还能有谁？

从小到大，皇上听多了母亲的责骂，他也一度以为，自己就是扶不起的人，也深深知道，九王爷是仇人，而杜家是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