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荽和秦四太太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但每次见面都是剑拔弩张,而秦四太太越来越讨不了好处了。
上一次还有秦瑶、柳氏在身边,可这一次,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下人们先前就已经通通出去了,如今也被柳氏挡在外面进不来。
秦四太太觉得很是悲哀,她也曾是郸城秦家的四房太太,四房谁不听她的?
妾室、庶子女、下人们,谁敢忤逆她?
就连秦雄飞养在外面的外室和子女,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曾经,她以为秦雄飞没了她会很惨,如今,她却知道,自己没有男人后,连老太太的尊敬都是儿子给的。
她好强了一辈子,算计了一辈子,没想到如今却落得个如此下场,最主要的是,她的算计,并未得到儿子和儿媳妇的感激,反而责备她心不慈。
贤惠二字,对于女人来说,就如同枷锁,挣不脱。甚至要求女人如此,大多数还是女人,是她们的最亲的人,父母,姐妹等等。
正确内(容在%六九%书吧读!{
她从未想过,说理解她的人,居然是她恨之入骨的秦荽,一时间,她的恨意竟然有些没着没落的,憋得自己五脏六腑都生疼。
“不,我不需要你的任何言语歉意,没有必要,也没有意思,我不会原谅你,你也不可能原谅我。”
“若非你后来的步步算计我和你父亲,秦燕又如何会来秦家?所以,她最该恨的人,是你,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现在过的再好,将来也要受到惩罚的,上天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作恶的人。”
而母亲呢,母亲的心里有太多人,太多仇恨,太多愤懑,自己不过是她的依仗罢了。
秦荽继续说道:“可是,我也有想要活下去的权利,我不愿意被你们利用,被你们当成蝼蚁一般随意践踏,我也想活的像个人,我也想让我的娘不再那般卑微,那般惶恐,那般忧心忡忡。”
秦四太太越说越气,心里积压太久、太多的怒火犹如火山爆,势不可挡。
“四太太不要自欺欺人。”秦荽收敛起冷笑,有些悲哀地说:“对于你来说,自然该恨我们,易地而处,我甚至很能理解你。因为,是我们分走了你的丈夫的心。”
“你的错,来自于父亲,我不说你们之间的是非对错,因为,那不关我的事。”
“四太太,你到了如何,居然从未反省过自身?”秦荽的声音清脆却冷静,平静又有着穿透心脏的力量。
“我一个后宅妇人,看着丈夫一个女人一个女人的收,我有什么法子?我让你们好好长大,还接受了读书识字的教育,我何错之有?作为嫡母,我给你们定亲,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她是不是就该带着负罪的心面对秦四太太,面对她的一切安排,乖乖出嫁?
娶妻娶贤,自古便是如此标榜。
秦荽也冷下脸,但情绪还算平稳:“你不该将恨放在别人的身上,你该恨的人,从来都该是父亲,是他风流成性,是他四处安家,是他将你置于不堪的局面,你该恨他才是。”
他为何愿意在阿菊面前露出真心笑容,是他不用担心在阿菊面前错了。
秦四太太眨了眨眼睛,颤抖着嘴唇良久才说:“他本是个心不定的男人,要不是那些女人勾引他,想要靠着他过好日子,他也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