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o2章另一本账本
林氏自然没有死,只不过也丢了半条命,而她最不能忍受的是,凭什么她要受这样的罪?
次日,林氏睡到近午才起来,听说县令大人和赵公公、张公子都出去了,林氏不顾身体疼痛,穿了外出的衣裳要出门。
走路都费劲,林氏喊来了轿子,抬着到了门外才换了马车。
马车在苏氏香铺停下,林氏走了进去,她没有带任何人,丫鬟都被留在了马车上。
进去后的林氏对掌柜的说:“我要见你们东家。”
掌柜的看见是她,二话不说请她去后面。
秦荽坐在二楼的厢房临窗的位置烤火喝茶,对面的位置空着,林氏进来后直接坐了过去。
她甚至没有开口安慰林氏,要知道,这样痛苦,安慰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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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何,秦荽有些难受。
“死都不怕,我会怕烫?哈哈哈哈!”林氏笑得肆意,眼泪却哗啦啦流下来。
他还保证以后都会对她好,一辈子好。
秦荽手里的是林氏手抄的账本,而且是县令大人的私账,恰巧和秦荽手里的那本有些相像。
也就是说,她写字,不是少一横,就是丢一撇,有些地方还奇形怪状的。
林氏没有生孩子,因为太太不准,悄悄给她喂了永远不能有孕的药。她后来知道了,大闹了一场,他劝她,说没有孩子更好,正好能全心依靠他。
“这个,我想你应该会喜欢。这东西你想要就留着,怎么用?用不用都随便你!行了,我先走了。”
“你保重。”秦荽想说的话,终究还是咽了下去。
“我从小就没有父母,爷奶说他们得病死了。我很小,不懂事呢,没有爹娘有什么关系呢?”
秦荽没有去拿矮几上的本子,而是侧头看向看似潇洒,实际上走得并不快的林氏。
“多谢你,秦荽,多谢你肯出来陪我说说话。我现在好多了!”林氏终于又恢复了以往的虚假面容,又从袖口取出一个本子放在矮几上。
所以,她也这样说了。
青粲和青古知晓太太心情不佳,便不敢弄出声音来惹秦荽心烦。
和来时一样,林氏没有行礼,站起来就朝外走去。
可青粲本来是不会字的,只不过是这两年跟着老秀才学了点字,但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认得的字不多,写的就更是张牙舞爪,丢三落四。
秦荽抬起头,将书卷起来抵在下巴上,看着林氏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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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粲从旁边路过,突然多了句嘴:“这个是不是谢字?”
“我十五岁就跟了他,快五年了。他上任都带上我,我还以为我是最受宠的。结果,还不是抵不过一个太监的一句玩笑话。”
“秦荽,你过得好,自然不懂我这样的女人有多悲哀,有多痛苦,有多无助!”
又给她倒了一杯茶,秦荽轻声说:“慢点喝,烫!”
今儿的林氏毫不客气,也没有了以往的虚假。
“你,怎么了?”秦荽抬起头,看着林氏涂脂抹粉都掩盖不住的苍白,忍不住问了一句。
秦荽想说,自己非常懂,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又哭又笑了好久,泄了一场后,林氏终于情绪稳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