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桉玩笑说,“我都快四十了,大晚上在这,还跟你说什么喜不喜欢她的,是不是也有点幼稚?”
傅云娇说,“四十岁怎么了,你的人生才过三分之一呢。”
聂桉哈哈一乐,看向她说,
“借你吉言。娇娇,祝我们都能活到一百二十岁。”
第二天清晨,薄雾将将散去,巷口的落叶才被环卫工人扫净,蒋勋就站在了民宿院子里。
傅云娇被电话吵醒时,还迷蒙着眼。
那端就说,“下楼来啊。”
“哪个楼?”傅云娇迷糊不清,声音透着刚醒后的沙哑。
蒋勋想到她的睡容,笑了声,“你住的楼下,还能哪个楼。”
傅云娇撑开眼皮,望向窗外,慢慢才反应过来。
她胡乱掀开被子,蹬蹬跑到楼下,蒋勋站在矮树边,一脚踢着石子玩,一见她眉头先皱了起来。
“穿这么少,你不冷?”他说着把傅云娇拢住,解开西服,圈住她。傅云娇挣了挣,别扭地说,“有人。”
蒋勋毫不在乎,“大清早哪有人。”
“你也知道是大清早。”傅云娇没忍住打了个哈欠,昵他,“你这么早跑来做什么?”
“我想你啊。”
“”
傅云娇觉得蒋勋粘人得没救了。
眼见再过一会,民宿里头的旅客都会陆续起来,她又实在不好意思和他就这么亲昵地站在院子中央,只能拽了他说,“先上楼,去我房里。”
蒋勋乐颠颠地松开手,跟着她回房。
傅云娇房间一阵香气,和她身上的一样好闻。清晨的光从天窗泄下,流苏似地映在她的床单上。
蒋勋看着看着,心里涌上一股暖意,像一株植物,在光下缱绻地伸开了叶片。
傅云娇简单洗漱,出来时,见蒋勋就坐在她床上。
神奇的是,她也没恼,也没觉得不自在,仿佛这件事是自己已经习惯了一样。自然地也走过去,坐在床边和他一起面对几缕掉落的日光。
片刻后,蒋勋将头靠了过来,搁在傅云娇的肩上。
他似乎很喜欢这个姿势,捏起她的手指,摆弄着,一个个掰开一个个合上。
傅云娇由着他去,身体还未从困意中苏醒,眼皮慢慢开始下沉。
太早了,实在是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