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也不确定他到底冤不冤。
户部不发物资兵部不管,而京中营将士建造屋舍,他们工部也没出人出力。
不是他不管啊,是皇上没有吩咐,所以他才没派匠人前去相助京中营将士建造屋舍。
若说他有罪,他就是太按部就班了,没有意会到圣上的意思。
“你们让朕如何息怒,让朕如何保重龙体!”
“朕的将士们在朕的脚下吃不饱穿不暖,甚至连一个住所都没有!”
“他们都是从各个战场上征战下来的,都是拿着命拼着血汗活下来的!”
“刚刚你们可都听见了!有多少人没有死在敌军的刀下和铁骑之下,而是死在了他们拿命保护的人的权利争夺之下!”
老皇帝越说怒气越大,他和老九都参加过无数的战役。
对将士们都有特殊的感情。
他一直在制衡朝堂能忍则忍,可是他居然不知道他的忍让会让底下的这些人愈发的肆无忌惮。
老皇帝眼神发狠地看着跪着的三位老尚书。
“你们身为六部尚书,就是这般辜负朕对你们的信任的!”
三位老尚书连忙叩首,“老臣知错,圣上龙体为重,还请圣上责罚我等,莫要气坏了身子。”
他们现在能说什么?
什么都不能说,只能乖乖认错!
“户部尚书朕问你,几日前朕便命你将京中营的物资配齐粮草配齐,军饷发下去,你来告诉朕,为何西北军还在穿着夏季的汗衫连件御寒的衣物都没有!”
户部尚书冷汗连连,他以为晚几日没事儿,毕竟以往都没发过,也没见出事,谁知今日会捅出这天大的篓子。
“回圣上话,陈将军和武将军都递了折子,要求户部为两军置办过冬的物资。”这些可都是圣上您批准的啊。
“老臣眼见马上要入冬了,物资运送需要时间,所以老臣就先紧着其他两军的物资先来置办。”
“京中营在城郊,老臣想着入冬还有些时日,晚不了让将士们穿着棉衣,都是老臣思虑不周,让京中营的将士们受苦了。”
老皇帝并没有因着户部的说辞平静下来,而是接着质问道:
“这就是你糊弄朕的理由!”
“其他两军上个月朕刚从国库之中各批了十万两白银,而且他们每年都有新的棉衣加身。
京中营就不同了,朕若是记得不错,户部已经接连两年没有给京中营的将士们准备棉衣了。”
“轻重缓急你这个户部尚书分不出吗!
这马上就要入冬了,你让那些将士们如何度过严寒!
朕再问你,棉衣就先不说了,为何他们连最基本的棉被都没有!
那些可怜之人躺在草垫子上人挨人互相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