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宁卫东立即露出笑脸,在门口登记后,俩人推着自行车不紧不慢往里边走。
昨晚上下班前,在单位浴池洗了个澡,顺便剪头刮脸。
赵父挑了挑眉,淡淡道:“正绩工程?”
宁卫东道:“先就是所有制问题,乡镇企业由村镇集体和生产队牵头,性质上属于集体企业,正治上没有任何风险。其二,就是乡镇本身就有现成的生产资料,大队的房子直接能当厂房用。其三,就是用人几乎免费,在建厂初期,利用农闲期,把劳动计入工分……”
宁卫东抿了抿唇道:“也可以这么说,不管是不是正绩工程,只要能给群众带来切实的好处,对当地的展有益处,也未尝不可。”
等来到大院门外,远远就看见赵如意出来,站在门口的树下边张望。
宁卫东从大杂院出来,骑上车子直奔赵家。
宁卫东头一次见到准岳父,赵如意跟赵立春长相都不差,应该是遗传了赵父,五官端正,英俊儒雅。
宁卫东道:“不过这个进程肯定是一个反复的过程,我们过去几十年的宣传,让人们有许多根深蒂固的思想,想要打破这些思想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
宁卫东听完具体位置,想了想道:“赵伯伯,立春大哥,要是搁我,肯定下地方去锻炼。在部委熬资历永远没头,归根结底还是要下地方,争取更务实的工作经验……”
但别忘了,这里是京城。
赵父听了都有些意外,宁卫东小小年纪,还是普通家庭,没有耳濡目染,没想到对仕途看的颇为透彻。
想了想道:“若是我的话……我会搞乡镇企业。”
四菜一汤,有鱼有肉,在这个年代既不铺张浪费也不显得寒酸。新姑爷上门,特地开了一瓶赵父珍藏的好酒。
等到赵如意的家门外时,正好还有十分钟到约定的时间。
宁卫东之前送赵如意回来,算是轻车熟路了。
一个晚上胡子冒出一点黑茬儿,宁卫东倒也没再刮一遍。
宁卫东瞅了赵立春一眼:“至少我们不能是冲锋陷阵的第一个人,那样的人成了虽然是先登之功,但更大概率会被历史的车轮碾得粉碎。”
一旁的赵如意插嘴道:“爸,这是卫东给你带的礼物。”
刚出门,就见白凤琴照例在星期天上午洗衣服。
宁卫东想了想,看了看赵立春,问道:“这~不知道下地方具体是什么地方?”
尤其一些领导很反感这种作风,很可能无形中给自己的前进道路上留下一个绊脚石。
头全是乌黑的,给人一种年富力强的印象,听到赵如意的声音,放下报纸,抬头看来。
宁卫东也不在意,继续道:“根据现在的形势,我们的东南沿海地区接收来自西方的资本和技术转移是必然的,也是我们未来几十年经济展的核心驱动力。”
宁卫东道:“赵伯伯,立春大哥,我是这么想的。以立春大哥的背景和能力,要想搞成一个项目不难,难的是如何减少阻力,如何确保日后没有副作用。”
五月中旬的天气已经暖和起来,宁卫东前两天换了薄被,盖在身上舒服多了,没棉被那么压身子,不由得多躺一会。
他这个大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做事有点太强势了。
“不敢为天下先?”赵父应了一声,却对宁卫东这种说法并没有表现出特别明确的立场倾向。
赵如意今天特地打扮的,格外漂亮。
宁卫东明白,赵父这是不想让他大而化之的糊弄过去。
赵父要称量称量,宁卫东究竟有几斤几两。
按道理赵立春的工作调动,赵父肯定是有既定安排的,根本不需要斟酌讨论。
说到这里,赵父和赵立春都点头表示认同。
关于这个问题的核心,其实也很简单,就是两个选择,要么继续在部委熬资历,要么下地方,到县里,任副职。却没想到,宁卫东这牲口根本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