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过蒙古重金属么?”
“啥玩意儿是?”
“阿哥,我来指路,咱们去醒醒酒,这时候正是上人的时候。”
车行不远,左拐右拐,李乐从包贵嘴里只听到了新华、北垣、吧街几个字。
终于在李乐快要分不清东西南北的时候,车子在一个挺窄的地方停了车。
下车,顺着包贵手一指,瞧见一个叫“燕北”的门头。门脸不大,灯光也不亮,在一个只有几层的商业楼街边,如果不是“酒吧”的灯牌,和进进出出的姑娘小伙还有门口停的汽车摩托,李乐都以为是什么小餐饮店。
“这也是夜店,也是酒吧?”
走过南闯过北的李乐,第一次见识到这么风格这么“质朴”的酒吧。
包贵一呼噜脑门,“呵呵,你是看惯了燕京沪海的灯红酒绿,走吧,带你见识一下不一样的北国风光。”
等着阿斯楞停好车,三个壮汉从不大的门口挤进去,走过一道两边墙上挂满了各种“古今中外”乐队照片的走廊,等包贵一推开二道门,一阵音浪传来,李乐心里就“咚”的一声。
鼓声伴着电吉他,再伴着蒙族特有的长调,让李乐瞬间泛起了耳鸣。
转头看了眼阿斯楞,也是皱着眉头,包贵却亮起眼睛。
嘈杂音乐声中,只见包贵张嘴,却听不到说话的声音,只好凑过去,才听到,“前面,布仁在台上了。”
“布仁,上台,台上?”
李乐疑惑着,被包贵推着,在昏暗的酒吧里,向着唯一亮光的拐角处的舞台走。
一番推搡,挤撞,三人终于到了不大的舞台前,李乐在一束聚光灯下,瞧见了穿着件白色T恤,套着件满是钉子的皮马甲子,岔开腿坐在架子鼓后面,一边打着鼓,一边甩着一脑袋卷毛的布任吉日拉嘎,简称,布仁。
布仁一抬头,好像也瞧见了反光的包贵,和两堵墙一样的李乐和阿斯楞。手里不停,冲着几人一挑眉毛。
李乐刚想问包贵,又是一阵吉他的啸音,李乐忙闭上嘴。
强忍着新心口的不适,在一阵又一阵狂吼咆哮、高亢激昂的嗓音,电吉他大量的失真,密集快速的鼓点,低沉嘈杂的贝斯声音填满整个听觉,带着爆发、快速,沉闷尖厉的重量感的几分钟里,李乐攥着拳头,咬牙挺了下来。
接触过曾老师那群玩音乐的朋友们,有那么一点儿音乐基础知识的李乐知道,这玩意儿叫重金属摇滚乐。
就像有的人能把小提琴拉的像拉锯,也有的人能把古筝弹的像弹棉花,还有的人能用庙会上五毛钱一个的小竹哨吹完整的卡农,判断一种音乐是不是噪音,并不完全取决于乐器还有演奏风格,主要还是看演奏者的水平以及听众对音乐的领悟。
不过,对于没什么艺术细菌的李乐来说,觉得这玩意儿就是一种撕心裂肺的高级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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噪音在布仁拿着鼓槌重重砸向大镲之后结束。
台上人大汗淋漓,台下人歇斯底里,在一片群魔乱舞的嚎叫声中,布仁跳下舞台,走到三人身边,笑道,“咋样?帅不帅?”
“呃。。。。。”血压下来不少的李乐,带着耳鸣,点点头,“帅,呵呵呵。”
“哈哈哈,走走走,那边坐。”布仁翘着脚,揽着李乐,到了舞台边的一个卡座。
“喝什么酒?啤的洋的还是白的?”
“阿哥开车,我们俩在我姥那刚一人大半斤,来点啤的投一投。”
“得嘞,等着。”
看到布仁去了吧台,李乐扯扯包贵,“不是,布仁还有这特长呢?”
“可不,八几年,我们还都是小屁孩儿时候,他就开始玩摇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