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庆点点头,说道,“长期只看自己喜欢的信息,会让人包容性下降。价值观体系一成不变,那证明你一直没有接触到新的信息,也没有任何主动的思考。”
“但事实呢?信息、知识、思想,就在那里,却已经懒得主动寻找,也就永远瞧不见。”
杨立成也笑道,“从小我们就知道,兼听则明偏听则暗的道理,但是真正做到的,能有几个人?不是说赞美和批评,同一个事件,尝试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群体去获取信息。会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信息增量。”
马主任点点头,“这里面有个自由意志的问题,而不必局限的自由意志的前提是有足够多的知识、信息、经验。我们的认知边界,就是我们世界的边界。所以破除这种壁垒藩篱禁锢,就要主动、要尽可能的多走多看多听。命运会区别对待认知水平不同的人。”
惠庆拉了拉凳子,“其实李乐所说的,之后的基于网络的算法技术造成的壁垒禁锢对现实社会人的影响,还不是最重要的问题,无非是网络化了的各种大型小圈子。”
“真正的问题是那些强制把1+1=3,说成是正确答案的人。而主动把1+1=3,说成是正确的人,一是蠢,二是别有用心的坏,在于刻意制造错误共识。尤其是大众环境下的错误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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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惠老师说的对、”杨立成也说道,“在一个容易形成心理藩篱的意识空间里,最大恶极是告诉你这是正确的那是错误的,含沙射影,阴阳怪气,指鹿为马。挑动人们陷入个体与个体、个体与群体的对抗中去。通过情绪化的方法刺激用个人,引导偏见、制造对立,分裂群体共识。”
“用信息垄断人为制造分裂。”李乐说道,
马主任一摆手,“每个人都不蠢,听到的、获取到的知识足够多,总能分辨哪个是相对对的。怕就怕在选项,选了个相对最好的依然是有毒的。
“技术被人用某种方式强化了这种习惯。把人拽进了一个我喜欢的困局,只能听到自己想听的,看到自己想看的。所谓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大开眼界再也不见。要防止的,是利用人群极化手段,直接塑造人群的意识形态的行为。”
“每个社会化的问题,都有表象、内核、延伸,而判断这些问题的影响的好与坏,就一个标准,能不能让我们的生活更加美好。既不能因噎废食,也不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任由朝着不可控的局面发展。”
“李乐,你们俩能从表象看到延伸,这就很好。选好方向,立场,角度,写出来,大家一起来讨论,来看。”
李乐笑道,“知道了,主任。”
众人又聊了几句散去。
李乐被惠庆叫到桌前,又上了两个多小时的1V1的自己本专业的辅导。
“今天先讲这么多,回头,两篇三千字小文章,不多吧?”
“不多,不多。”李乐忙点头。
“嗯,说说课题的事情。”惠庆点上根烟,“前段时间你在腐国,吕教授那边已经开始带着连祺他们下到划定的行业和区域做入户的调查问卷。四月份我们要去一趟那边,可能得待上一段时间。你没有问题吧?”
“没,没问题。”李乐琢磨着,自家婆姨现在被二十四小时全方位无死角的吃了睡睡了吃的“圈养”生活,自己离开一段时间,好像没什么影响,于是点点头。
“那就行,如果临时有什么事要回燕京的,你自己掌握,别耽误课题进度就成。”
“知道了。”
“今年的大会开完了,看到各项政策决议了没有?”
“看了,重点是机构改革里GZW成立的那一块儿。”
“嗯,GZW的成立,这是我们这次课题需要关注和了解的。你的认识呢?”
惠庆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摞打印的资料递给李乐,“这是大会的公告,还有各项决议的汇总,你拿回去看一下。”
“哦。”李乐接过来翻了翻,又说道,“主要表现在两个层面。从上级层面看,作为出资人代表,推进国有企业改革和发展的方法、手段,与过去政府推动不一样。”
“过去的经贸委、国资管理局,企业工作办,讲突出主业、加强管理、降低成本这些要求,是从政府角度,一方面面向所有企业,针对性不强,另一方面只是一种号召性和指导性的要求,缺乏实际的考核和落实。而成立了GZW,一方面能够对所有的监管企业提出措施和要求,有较强的针对性,另一方面通过业绩、改制过程、资产管理方面进行层层考核和落实,具有更强的约束性。”
“而从各地方层面看,地方GZW成立后,能够比较系统的研究和管控资产监管和企业改革发展的问题,对企业改制和资产转让中防止国有资产流失采取了更为直接、更为有力的措施。”
惠庆点点头,“哪几个方面?”
“因为有了直接管理和考核,在改制过程中就能有依据和直接管理部门,摆脱过去的多头管理,其实就成了都不管的局面,在审计评估、资产出让、产权交易、债务处理、运行监督、民主参与,职工利益方面,能有效防止了国有资产流失。”
“行,说明你去腐国一趟回来,没把咱们的课题荒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