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究竟是怎么想的,蓝昭早就不怎么在乎了,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要保障自身利益不被损害。旁人却想不通,朱棣想要谋害他的行径这么明显,为何他还能继续忍让?蓝承阳提出这个疑惑后,蓝昭给出了最完美的解答。“人家天生就是当皇帝的料,做事情肯定也要以皇帝的角度出发。”“杀人的确是解决事情的最好方法,但那是迫不得已才会选择的手段。”“咱们这位太子殿下,仁义的时候是真仁义,伪善的时候也是真伪善,他是担心大肆打击藩王,会让朱家人的权重在大明江山里持续走低,最终会演变成臣子把控朝政的态势。”古往今来,只有少数皇帝才会真正信任臣子。如果从后世角度来看,从明初的洪武皇帝朱元璋,到明末的崇祯皇帝朱由检,每一个皇帝不是在和臣子对抗,就是在和臣子对抗的路上。这也导致,臣子走向高位,大多没什么好下场。蓝昭十分清楚,自己要是老老实实做个忠臣,不死在朱元璋手上,也得死在朱标的手上。所以压根就没打算老实过。蓝昭以一种较为舒适的姿势坐在湖边,看着湖中倒映的涟漪月色。回想从一个人人唾骂的公子哥,成为了大明朝廷的二品大员,期间所经历的凶险陆陆续续浮现在脑海中。“这种命运被别人捏着的感觉,真是不好受。”“明明身居高位,心里总是在担心未来该怎么活下去。”“朱家人,即是我的祸根!”蓝昭那股谋逆的想法越来越强烈。尤其是在经历这件事情后,他真正见识到了朱标的手段,心中的危机感再一次加重。不费吹灰之力,把计划筹谋已久的朱棣耍的团团转。还有那股释怀的气量。这一点,比老朱强上太多!酒壶里的酒逐渐见底,但思绪却没有被酒水所影响。蓝昭缓缓撑起身体,目光朝着北平府的方向眺望过去,眼眸中却闪过一丝阴冷。“承阳义兄,传令将士,继续赶路,尽早返回西安府。”“是!”在路途上,蓝昭没有半点倦意。前来设想此次风波后,该会以什么样的景象来收场。朱标此举,是想逼着朱棣妥协,暂时让二王案的态势进入缓和阶段,最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所有人的利益都不会受到侵害。毕竟,此次大案,已经死了太多的人。蓝昭是受益最大者。捞了个二品官位,还让他在地方上建立起了根基。也正是在案发期间,将陕西大批重要官职,都让给了与淮西勋贵有关的人们。二代弟子中,蓝昭已经具备成为“领头羊”的所有因素。国公之子,官居二品,治政和战事上都有亮眼建树。重要的是,他才十九岁!蓝玉那批开国勋贵,迟早都会去地府里报道,而未来朝廷中的扛鼎之人,只能是他。……北平府郊外,锦衣卫驿站。朱棣没有返回城内,而是继续待在这里。拂晓之际,齐德与黄子澄前来复命,看到驿站门口的血迹过后,这俩文臣也情不自禁的心惊肉跳。十三个人头,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书案前。朱标还在镇定自若地看着文书。“殿下……燕王已被圈禁。”齐德颤颤巍巍地说出这句话,朱标则是轻描淡写地问道:“他作何反应?”“没看出来,但并不慌张。”齐德答复道。“这才是朱家人该有的状态,处变不惊,成大事者必然具备的条件。”啪嗒!朱标放下文书,起身坦然走向门外,吩咐道:“让人把这十三颗脑袋装好,孤要给这个弟弟送上厚礼。”“齐德,黄子澄,你们二人暂时代掌北平一切事务,直至燕王圈禁结束!”“来人,备车,去燕王府。”夜间的动静闹得很大,但并未影响到北平的民生。即便战事在即,北平周边的卫所兵力,更没有因此出现哗变。只要朱标在,局势就乱不了。半个时辰后,他的身影出现在燕王府门口。朱棣携徐妙云及三个儿子跪拜迎接。朱标坦然走进,身后的扈从们还想跟着,但却遭到了斥退。“全部都在门外候着!”齐德面露忌惮,担忧道:“可是……”“没有那么多可是,都出去!”“臣等遵旨!”燕王府中,此刻非常冷清,朱标冷冷看着跪在地上的朱棣。“妙云,你带着三个孩子先回房歇着吧,孤要和老四说一说话。”听到这话,徐妙云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最起码,太子殿下没有惩治自家夫君的趋势。朱标坦然坐在院中的椅子上,眼角余光瞥向朱棣,问道:“你就没什么对我说的吗?”“大哥……我错了!”朱棣走到朱标身前,微微低着头,脸上明显带着一些恐惧。火烧藩司,这件事是切切实实发生过的,再怎么狡辩也没有作用。朱家人,或多或少都有着想当皇帝的想法。身为藩王,谋害太子,单单这一个罪名就能把他带到应天处以极刑!朱标却没有这样做。“别那么害怕,火烧藩司的事,我这个做大哥的会帮你擦好屁股。”“至于你是什么意图,我也不会多问。”“现在只要求你做一件事情,停止在二王案上的动作,不要以任何形式或者手段戕害凉国公父子!”朱棣咬着牙,试图在这件事情上再争取一下。还没开口,朱标厉声道:“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要求你必须这么做。”“看在兄弟情分上,我会既往不咎,让你继续好好做这个燕王。”“你的那点小心思,没人比我更清楚。”此刻的朱棣,感觉就像是被扒光了一样,浑身上下没有丝毫秘密可言。只是在有些事情上,还处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状态。朱棣硬着头皮说道:“大哥,我答应你,不会再谋害老二和老三,但蓝玉那边已经收不住了。”“从时间上推算,我的人已经抵达西北前线。”“不出意外的话,蓝玉这次会死!”:()绝色大明:风流公子哥,也太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