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股动静,朱标和蓝玉同时穿好衣物,不约而同地从各自房间走了出来。原本平稳的船只,此刻已经出现了剧烈颠簸!船舱内外,已成骚乱!一名扈从前来禀报道:“太子殿下,船底破了一个大洞,江水正在往船舱里面涌!”“那你还不让船只靠岸!”一听这话,最先急的人是蓝玉。“回禀凉国公,船只正在靠岸!”舵手们正在极力调转方向,但船舱进水的速度非常快。现在不但是颠簸,还有着沉船的迹象!甲板上的那些卫兵,都是从步军精锐,根本没有应对水上事故的经验。见到这般情形,他们比谁都慌乱。偏偏在这种时候,老天爷忽然刮起大风,倾盆暴雨毫无征兆地降临。一些会水性的人,毫不犹豫地跳船入江,朝着岸边游去。朱标和蓝玉见到此状,心情无比沉重。“太子殿下,现在江面风浪小,我们别在船上待着了,早些跳船还能够游到岸边!”蓝玉目测,船只所处的位置距离岸边,大概有着两里的距离。他会水性,游过去不成问题。朱标却是面色纠结,难为情道:“孤不会水……”“而且,夏妃和允炆都在船上,孤又怎么能弃他们而逃?”蓝玉焦急道:“太子殿下乃是储君,自当要以您自己为重啊,臣有把握能把您安然无恙的带到岸边,至于其他人就先别管,船上还有其他卫兵!”现在的情况,完全是性命攸关。朱标没有半点纠结,毫不犹豫地点了下头。“哐嘡!”突然,船体猛烈震荡,脚底都已经渗出了水,而且明显能感觉到船只倾斜下沉。还在甲板上的朱允炆,最先察觉到异常。一群太子府属官早就和他一起跳进了江水里,而且正在迅速朝着岸边游去。他们的速度,比谁都快!朱标想要跳船,但根本维持不住身体的平稳,只能死死扶着旁边的支撑物。由于船舱是完全封闭,想要跳船就必须要前往甲板。“太子!我带你走!”蓝玉一把背起朱标,忍受着颠簸朝着船舱外跑去。在这种时候,数名船工迎面而来,蓝玉下意识地以为他们是要来搭把手。但是,察觉到他们的神情有所不对后,警惕心瞬间提到极致。蓝玉眼神一凛,低声道:“太子,这帮人不正常。”船工们没有一句废话,从腰间摸出匕首,迅猛攻来。“果真有猫腻!”蓝玉放下朱标,当即迎面而去,一拳头便将其中一人砸的晕死过去。奈何环境太过颠簸,再加上对方人多,匕首从蓝玉后背划过。“杀千刀的畜生!你们是想死是吗!”船工们个个面色阴冷,面对蓝玉的怒吼,半点不为所动。他们又何尝不知道,敢对朱标动刀,那就是杀九族的死罪。可惜,他们不在乎。蓝玉孤身一人,还得照看朱标,根本无法和众人放开手搏杀。一柄匕首深深刺入其后背,又被踢回了船舱。想要再度爬起,已经毫无气力。朱标眼中有藏不住的惶恐,但仍然强作镇定,厉声质问道:“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对方仍然不予作答,也将朱标踢回船舱,旋即用木板封上船舱,洒然跳江离去。……“胡总兵,那艘大船好像要沉了。”“过去看看。”此人乃是湖广水师都督府总兵,胡永德。今日奉命在黄州府一带的流域操练水师,这也是水师都督府的惯例。纵然没有水上战事,每隔半月操练一次。刚刚下水不到半个时辰,就看到了这一幕。当战船驶近的时候,他们看到水面上还有不少人在朝着岸边游去。甚至,里面还有穿着官服的人。最为显眼的,便是穿着金色袍服的一个小男孩!胡永德曾经有幸进京面圣,他见到此人,瞳孔猛地一缩。“坏了!这不会是太子乘坐的那艘船吧?”“传令水师各营,立即下水!”“左三营负责协助水面上的人上岸,右三营随我一起下水,把船舱里面的人都给救出来!”“其余的人,就在船上待着,负责打捞!”胡永德当机立断,立马带着部下跳水,朝着大船疯狂游去。船头已经倾斜了一半,而且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坠。要是再不救人,整只船都会落在江底!最麻烦的是江面上狂风暴起,救人实在非常艰难。胡永德接近过后,看见船舱口被人用木板钉住,硬生生用拳头给砸开。朱标正抱着浑身血水的蓝玉,发现船舱再度被打开,下意识地猛烈呼喊。“快来救人啊!”“我这就来!”砰!船舱再度下沉,江水猛地涌进船舱,几乎是一瞬间!一股窒息感传遍朱标全身,意识正在迅速模糊,但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隐隐能够感觉到在被人拉扯着。不到片刻,整艘船彻底被江水吞没,江面上已经是乱作一团。万幸的是,朱标被胡永德亲自带上小船,还未彻底丧失生机,而蓝玉也被几个水师兵卒拉上了战船。整艘船下沉太快,除了他们两个,还有几个女人被带出水面。至于其他人,都在船舱里面待着。胡永德看到救上来的人,穿着金黄袍服,心情变得十分忐忑。好在还有鼻息,完全可以救得回来。他敢确定,这个人就是太子朱标!“胡总兵!这个人是凉国公!但他受了伤!”胡永德顿时感觉脑子嗡嗡的,连忙问道:“还有气吗!”“有!”“快点靠岸!找军医官!先把命给救回来,要不然咱们都得玩完!”一个太子,一个国公,要是在水师地界上出了什么意外,上至水师都督,下至水师旗官,都得脑袋搬家。这些战船被迫中止操练,以最快的速度靠岸,凡是带上来的活人,全部都被送到医馆。岸边开始聚集大量军队,黄州知府亲自到场。两个时辰后,楚王朱桢、湖广布政使、武昌知府以及沿途所有知县,都齐齐奔赴黄州府。四个时辰后,太子落水的消息,传至应天府紫禁城。:()绝色大明:风流公子哥,也太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