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看向夏语冰时,蓝昭总感觉欠缺了些什么。当初在青云楼挑中她,只有一个原因。乍看之下,蓝昭脑海中则浮现出常妃的身影,面孔也与常妃较为神似。被蓝昭这样直勾勾盯着,夏语冰略显腼腆地垂下头。“把头抬起来。”“是……”蓝昭继续仔细打量,手掌撑着下巴,似乎陷入了沉思。福蝶露出疑惑,问道:“夫君,你是不是还觉得差点神韵?”“对!就是差了常妃的神韵!”蓝昭旋即回到卧房,开始翻箱倒柜起来。最下层的一个柜子,装着不少女性衣裳,但尺寸并不适合徐妙清的身材。徐妙清听到动静,缓步走了过来,俏脸上的神色变得很是古怪。“夫君,你怎么从来没和我说过,这里还有女人衣服?”蓝昭随口解释道:“这是常妃嫁入东宫前穿的衣服,这些年来一直没舍得丢。”摩挲着衣服布料,那股思绪不由得又回到了少年时期。目光转向门外,眼眸中情不自禁地蒙上一层雾气,耳畔旁隐隐还能听到常妃呼喊自己的声音。“小昭,别乱跑呀,小心摔跤……”“瞧瞧你,又在外面和别人打架,姐姐又得给你去赔罪……”“给我听话点,要不然舅舅出征回来,又得拿竹条抽你,到时候姐姐可不护着你……”那些在记忆中逐渐淡漠的言语,此刻又变得无比清晰。是啊,自己的灵魂是从后世而来,但也能体会到少年时的美好与关爱。成婚许久,这还是徐妙清第一次见到蓝昭哭过。徐妙清伏下身子,拿出手帕擦拭着他脸上的泪水。“夫君,如果常妃在天有灵,也不愿意看到过了这么些年,你还会如此悲伤。”蓝昭微微点头,轻柔地捏了下徐妙清的手。“好了,就是有点睹物思人而已。”蓝昭随后从中挑选了几套衣服,都是常妃生前比较喜欢穿的。拿到夏语冰面前,让她先换上一身锦白丝绸长袍。约莫片刻过后,她再次出现在蓝昭的视野当中时,却发现这位凉国公世子的眼眸里,居然有泪水在打转。蓝昭走近时,鬼使神差地张开双臂,紧紧把夏语冰拥入怀中。夏语冰的娇躯瞬间紧绷,但她也清清楚楚的听到蓝昭的一声叹息。“唉……再怎么神似,你终究也不是记忆中的她。”蓝昭很快便松开怀抱。再度看向夏语冰时,原来的悲怆与柔情消失不见,语气淡漠地叮嘱道:“送你进入东宫,心底也千万不要忘记,是谁给了你第二次做人的机会。”“民女谨记在心,永远不会让世子失望。”夏语冰发自肺腑地说出这句话。把自己从青云楼的魔窟中救出,还替自己报了父母的血仇。大恩大德,没齿难忘。蓝昭摆了摆手,转身离开。“都下去歇着吧,明日我亲自送你进东宫。”独自回到后院,蓝昭坐在石凳上,常妃的身影与声音,在脑海和心境当中挥之不去。尤其是想到,自己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心脏则是在阵阵绞痛。不知何时,徐妙清来到蓝昭身边,主动把他揽入怀中,毫无瑕疵地玉手抚摸着他的脸颊。她什么也没说。这种时候,说再多,不如安安静静地陪在蓝昭身边。过了良久,蓝昭才有所动作,反过来将徐妙清抱在怀里。在神似常妃的夏语冰身上,蓝昭没有找回以前的感觉。但是,在徐妙清身上,却能得到同样的安慰。“嘿嘿,娘子,你怀里可真软,好像长大了不少呢。”蓝昭再一次露出那抹坏笑。徐妙清就知道,这家伙从负面情绪中脱离出来了,手掌还在身上肆意侵略。脸蛋上的绯红迅速晕开。“夫君,要不我们回房吧,外边怪热的……”徐妙清开口时,已是声若细蚊的状态,美眸当中媚态尽显。蓝昭将其拦腰抱起,快步走进房间,一脚踢上卧房大门。……翌日,清晨。蓝昭提前联系好了,东宫那边派来一辆马车,戴着面纱的夏语冰被安然送了上去。这也是规矩。既然是送给太子的女人,又岂能让旁人目睹。蓝昭骑马随行,进入紫禁城后,则是一路步行来到东宫正殿外。正殿大门缓缓打开,总管太监从中走出。“蓝指挥使,您可以回锦衣卫衙门了。”“臣告退。”蓝昭抬手作揖,头也不回地离开东宫,但在夏语冰踏进正殿时,眼角余光却是瞥了过去。与此同时,心里也在喃喃自语。“太子殿下,这是我为你专门准备的美人计。”常人认知里,美人计大概就是派个骚货进行勾引。当然,这样属于美人计的范畴,却是最低级的手法。谁都知道,常妃离世多年,朱标仍然是在念念不忘。,!那就为他量身定制一个相似的女人。攻的是心,重点在计。美人只是蓝昭达到目的的工具而已。东宫正殿内。朱标还在处理昨夜剩下的政务。总管太监轻声提醒道:“太子殿下,蓝指挥使为您选好的秀女已经送来了。”朱标抬眼看了一下。“怎么还戴着面纱?摘下来吧。”“民女遵命。”夏语冰伸出手,将面纱取落。朱标本来还没放在心上,让蓝昭送个女人过来,无非是图个新鲜感。可当真正看清她的面庞时,朱标如遭雷击。“思柔……是你吗?”常思柔,即是常妃的全名。夏语冰神态腼腆,语气娇弱,回应道:“回禀太子殿下,民女姓夏,名语冰。”朱标身躯一震,不知所措地笑了笑。“你和太子妃长得很像,怪不得小昭会选中你。”话落,朱标看向总管太监。仅仅是一个眼神,这老太监带着所有宫女太监离开。殿外,也不让任何人进行停留。朱标的确是个翩翩君子,要是换做蓝昭,兴许就直接上手了。彼此还隔着一些距离,朱标只打算多看一看。心中的惊喜与悲怆交加。喜的是,常妃离世多年,还能碰见和她如此神似的女人。悲的是,仅仅是神似而已。:()绝色大明:风流公子哥,也太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