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打洞?怎么手术?用手掏?”
“手术的时候,我手里会拿两样工具,比如切开组织的时候我右手用电凝刀,但人体内的血液和体液容易模糊镜头,我就左手拿一根吸引器。就是这两根。
另外针对不同的功能,我还要准备不同的工具,你们看这箱子里,持针钳、夹持钳、手术镊、角度剪、复位钳、韧带钳、异物钳、手术剪、显微镊、血管钩等等。
这些工具其实就是代替了我的双手,通过“隧道”伸到肺部,我把联接肺叶的动脉、静脉、支气管分离截断后,就可以将肺叶通过隧道完整取出,然后再逐层关闭就可以了。”
“就这么简单?”
“说说简单,做做也简单,我也就是手生,熟练工半小时就可以完成一台手术。”
“奇迹,真是一个奇迹啊。”
沈院长听了又是连连称奇:“小七,那这种什么腔镜手术,可能大规模推广吗?”
林三七摆了摆手:
“以后肯定可以,但眼前还不行,毕竟这种机器造价特别昂贵,而且难以量产,所以沈伯伯,爸,你们可要替我保守秘密啊。”
沈院长摆弄着一个手术钳,想了一会儿:
“小七你做得对,如果不能量产,不能拿到外界,那就不要在人前显圣了。如果被人盯上,有得是人以家国大义来道德绑架你,到时你交出来难,不交出来更难。”
林苦参也赞同道: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咱们林家无权无势,无依无靠,你优秀,为父我高兴。但你太过优秀,为父则要替你担心。
切记,凡事都要留好后路,以自保为第一要务,尤其你已经结婚,将来也有子女。为父不求你大鸣大放,只求你平平安安。适当藏拙,有必要,也是必须要的事情。”
林三七心想,这本小说读者让主人公苟,结果主人公整天高调,反而是这两个老头深谙苟道流。
“沈伯伯,爸,你们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钱是要赚的,苟是不可能苟的。
总之一句话,自己站在上帝视角,知道几几年几月要开始刮风下雨,自己又不是傻子,难道不会提前跑路?
不但自己要跑,到时带着全家老小一起跑,香江有房有车,何必要留在国内没苦硬吃?
想到这里,林三七终于将憋在心里许久的话说了出来:
“爸,我是这么想的,你和阿妈年纪越来越大了,万一有个什么折腾,你们到时想躲躲不了,想跑跑不快,我这个当儿子总不能丢下父母管自己跑路吧?
而且随着我的肺结核药物将在全世界推广开去,这个结核药物专利将是一个聚宝盆,这里面涉及到的利益可能是几亿几十亿美金的。
再加上我在香江投资了两百万美元,又拿出了四个秘方,开始组织生产药品,这里面又涉到了一个资金安全和财产保全的问题。
现在香江的岭南堂只有五叔六叔在,他们忠诚我们大房,但我们大房长期不在香江,谁又能保证五叔六叔的子女们会不会动歪脑筋,想要贪掉我的专利和药方?
所以老爸,我的提议是你跟阿妈趁现在有机会先过去香江,打理香江岭南堂,继续开你的中医馆,同时帮我打理好肺结核药物专利和秘方药。
有你这样的定海神针在,将来国内有个什么风吹草动,我们三兄弟投靠香江时,也不至于无依无靠,而且说句开玩笑的话,没有你们两个老人,我们跑得可能还更快一些。”
手术室里一片安静,林苦参都被说得震惊了:
“七仔,你小子行啊,原来早早就在布局身后事了呀?”林三七笑道:“老爸,那还不是向你学习?你早早让五叔六叔提前去香江,不就是为了迎接我们一家做准备吗?”
老头看起来啥都不在乎,其实最惜命了,怎么可能一点后路不留?
哪怕当年他乖乖来北平,还不是知道形势比人强,先保住小命再说,否则当年他强硬不肯来北平,未必去不了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