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殊不为所动地挑眉,示意她说完。
“哎呀,那是意外…”她有些羞耻地咽了声。
洛萨这人是真情还是假意,特别好分辨。
她在有安全感的时候,很爱蹬鼻子上脸,像猫。
但程殊就喜欢看她这副恃宠而骄的模样。
他拿她没辙,揉了揉眉骨,叉开话题:“之前一直没问,你膝盖上的疤怎么来的?”
那个疤痕很大,新长出来的肉让皮肤有些凹凸不平,但看着颜色很浅。
洛萨低头瞅了眼,回想了一下:“小时候摔的。那会儿在不死鸟的空地晒太阳,贝娅有个脾气不好的顾客,出来的时候嫌我碍眼,推了我一把。”
程殊眼神晦暗,手指在疤痕上流连。
她愣了秒,笑说:“没关系的塞巴斯蒂安,我那会儿甚至哭都没哭,我很坚强的。”
他被海风吹得眼睛有些酸涩,“嗯”了声,接话:“我们宝贝是很坚强。”
半晌,程殊叹了口气,说:“走吧,带你去骑摩托艇。”
洛萨又一把拽住他,把剩下的防晒油往他身上胡乱抹。
“宝贝?”他觉得好笑,“我用不着。”
“稍微涂点,只是听说过你们黄种人的皮肤不耐晒,我担心你晒伤。”
她比了个安静的手势,于是程殊懒懒地把手臂抬起,任她折腾,不挣扎了。
墨西哥的东南部和西北部实在是太不相同了,位于尤卡坦半岛的坎昆更是被称为北美洲的后花园。
这里的海特别蓝,美得让人失语。
海岸线上有很多酒店,有不少酒店引进了一部分海水划分成了大大小小的泳池。
四周都是椰子树,沙滩上躺了许多游客。他们边聊天,边悠闲地喝橘子味的冰汽水。
程殊牵着洛萨往海里走,她不想戴墨镜,抬手遮太阳。
“你在邮轮上买的东西呢?”她问。
他被阳光刺得眯了眯眼,戴上墨镜:“当晚塞尔希奥就把它们弄下船了。古董会通过澳门的富商捐给中国内陆,至于你的簪子,应该快到蒂华纳了。”
洛萨还有些疑惑:“你拍卖费怎么交的?”
“提前联系好安立奎的人,然后运到储钱仓。”程殊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角,话语一转,“不过,他现在应该气得跳脚,卡特尔的人烧了他两个储钱仓。”